“阿庸那天魔星,那樣兇煞霸道的脾氣,我這當娘的擺弄不了,他既看上了柳氏,橫豎都要娶進府,我能奈他如何?”
“娶都娶了,你莫在在說那些難聽話,柳氏日后就是咱們候儲的女主子,你且得尊敬著她,就好生過日子吧!”
“哎,老奴是替您不平啊!哪是您不好生過日子?那下堂妾,哦,不,是候夫人做的太過了,她那女兒在婚宴上生生殺人,還是殺的白氏,可真是太沒把咱們府看在眼里了。”
趙媽媽微微抽泣著,眼里閃過恨。
白姣娘是拐著彎兒的外甥女,跟她沾親帶故,對她很是孝順,當初,白姣娘給先夫人揚帆守孝,還是她給出的主意,本想著在等些日子站穩腳跟,她就要推著白姣娘上位,做不成繼夫人,也要當個貴妾,哪成想……
竟是被沈清秋那么個丫頭崽子給殺了!
她的姣娘啊,活生生被抹了脖子,尸身都扔到亂葬崗里,連個好墳都沒得著!
“老太君,那對母女真真太霸道了,她們籠著候爺,我真替您的日后擔憂啊!”
趙媽媽小聲,極盡挑拔之能事。
“行了,我都發話,你莫說了!”
徐老太君沉下臉,面上斥了老仆,可心底卻終歸因她的話而落下了烙印。
趙媽媽縮在腳塌上,仰頭瞧著主子的臉色,嘴角勾出抹惡毒的笑。
——
候府里,因著死人和顧少卿發燒之事鬧了整晚,人心不安,只有顧庸和柳氏居住之處齊樂融融,一派暖意。
清晨時分,日頭照進窗籠。
鴛鴦錦被里,一只修長柔軟的手伸出來,輕輕掀開簾子。
柳氏著一身白衣,滿面春色的想探出身子穿鞋,她身后,突的粗壯手臂攬過柔軟肢枝,猛地往后一帶。
低沉沙啞的笑聲傳來,“好柳兒,這才幾時啊?怎地就要起來?看來是為夫昨夜不夠努力,竟讓你還有力氣?”
顧庸英俊的臉龐出現。
柳氏羞的滿面飛紅,回身錘他,“好賊子,光天化日說的什么混話?你瞧瞧都幾時了?在不起的話,請安就要晚了!”
“趕緊起來!”
她催促著,回身推開顧庸的手,美目嗔怪的撇她。
顧庸半邊身子都酥了,笑著摸了摸下巴,聽話起身。
這時,柳氏揚聲喊,外頭,以陳媽媽為首的奴仆們捧盆拿衣的進來。
“奴婢們給夫人請安。”
顧庸院里的四個一等丫鬟并幾個老媽子,都恭恭敬敬的跪到柳氏面前,給她磕頭。
昨兒經了沈清秋那場殺雞敬猴,她們在沒有壓新夫人一頭的蠢念頭了!
人家的女兒真真厲害,立刀能殺人呢!
誰敢往上撞?
“都起來吧!”柳氏揮手叫起。
陳媽媽遞出早準備好的打賞荷包。
眾婢女老媽子們這才松了口氣,感恩起身,服侍著顧庸和柳氏梳妝穿衣,一切收拾妥當了,柳氏才問,“你們姑娘呢?可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