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夫人的話,沈姑娘早便起了,剛剛還派金彩過來問,什么時候能請安呢!”
“哎啊,快快把她叫過來!”
柳氏聞言忙說。
“諾。”婢女領命,轉身離去,很快,沈清秋就帶著金彩來了。
“娘安好。”一步邁進房間,沈清采先給柳氏請了個安,隨后,目光撇了大馬金刀坐在床上的顧庸一眼,有些不甘不愿,卻還是微微蹲身,“女兒給父親請安。”
她小聲嘟囔。
顧庸到是渾不在意,看著平日‘天老大、地老二、她老三’沈清秋管他叫‘父親’,他心中意氣洋洋,很是寬容的揮手,“清秋不用多禮,叫爹就行了!”
娶了柳氏,他就是沈清秋的爹。
年過三旬,有過妻妾,但顧庸卻是膝下空空,世子都是過繼旁人的,這給當爹的經歷,真真是第一回,瞧著沈清秋的小模樣兒,一身粉嘟嘟的衣裳,小臉兒團團的,可可愛愛的干凈女娃兒……
他當爹了!
膝下有了女兒!
這感覺真真是說不來的新奇,顧庸笑著摸摸下巴,隨手掏出個荷包,沖沈清秋招招手,“來來來,乖女兒,爹給你個見面禮。”
他笑容滿面。
沈清秋弩弩嘴,臉上好大不情愿,卻也沒說什么,上前接過荷包放進懷里。
昨兒,顧庸沒阻止她殺白姣娘,甚至攔了徐老太君的人,算是很護著她娘了,單這事兒……唉,罷了,她就勉強認下這個繼父吧。
沈清秋坐了下來。
外間,奴婢們送了早膳進來,擺下桌兒盤兒,新進三品之家開始用餐,閑談間,難免提起昨日之事。
“清秋,我的兒,你那手段著實有過了,白氏哪怕做錯,好歹稟了老夫人,請她處置,你私下了結她,終是有些不妥……”
柳氏嘆聲說。
她到不是覺得女兒不該殺人,或是她婚禮鬧出人命晦氣,而是怕女兒因這遭事引得候府內主子們不滿……
畢竟,她再嫁之身坐高位,女兒又是姓沈的,難免要謹慎小心些。
便是那高門大戶的貴女嫁到夫家,都要做小伏底三年呢,更何況是她們了!
“娘,你也太小心了。”沈清秋抬頭瞧了她一眼,口中不滿的嘟囔,然而,柳氏卻垂下眉,對她搖頭,“好好好,我知道了,以后會小心的。”
她無奈妥協了。
到是顧庸,聞言渾不在意的搖頭,“小柳兒用不著這樣小心翼翼,你是我顧庸的妻子,自有我護著,既敢算計你是死罪,清秋做的好,她便是昨兒不殺,我今日也會要那白姣娘的命!”
“清秋是個小姑娘,我不怕好戾氣太重,旁人講究她嘛!”
柳氏臉上帶著甜蜜,口中軟軟抱怨。
“我顧庸的女兒誰敢說?將門虎女就該如何!”顧庸大笑。
柳氏便錘他,“什么將門虎女?偏跟你學個土匪樣兒。”
她笑斥,隨后,便沒在說什么。
三人很快用完了膳,收拾妥當便出一屋,準備去給徐老太君請安。
坐上轎子一路來正院,門口,趙媽媽嘟著臉迎上來,“夫人當真好生慢,老太君都您許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