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知道自己姑娘素來就鼻子靈,狐疑問道:“怎么了?”
沈清秋唇角微勾起一抹笑,卻在即將進門時扭了頭,只道:“我好像聞到了芙蓉糕的味道了,娘,蕭國公府的廚房在做芙蓉糕,我想吃芙蓉糕。”
柳氏面含疑色,卻也知道女兒雖然貪吃卻不是個無的放矢的人,看了眼四周,道:“那讓陳媽媽去問問。”說罷兩人就離開了尤氏的院子。
眼看著兩人拿著燈籠回轉到了房間,原本再尤氏院外守著的人也急忙回了院子,朝著主院飛快走去,進了門便向里頭的人回話。
“回夫人,她們都到門口了,也不知道怎么了又回去了。”
林氏猛地一拍桌子,就差那么一點兒!
“芙蓉糕,這該死的芙蓉糕!傳下去,叫廚房這個月都不許做芙蓉糕!”就差那么一丁點兒啊,她就再也不用擔驚受怕。
林氏壓著心口子,做這樣的事情她再大膽心里也怕。這謀殺婆母的罪名一旦落了下來,別說是她,整個蕭國公府都吃不起!
“也怪她命不好,好好當我們蕭家的老太君安享晚年不好嗎,非要找什么親生女兒!”林氏怕過之后又是怨毒的神色,“這柳氏和她那孽障女兒也是多事,探病就算了,要吃什么芙蓉糕!”
旁邊那心腹輕輕嘆氣道:“她們若是不主動去,就只能咱們帶著去了。”
林氏一聽急了,“這不更容易露餡?”
“否則呢,那姓柳的好歹是侯府的主母,總不能一直留在咱們家里頭,若再不出手恐怕就沒機會栽贓上去了。太太要想想咱們大姑娘啊,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說到這兒林氏便再也不猶豫了,左右都到這一步了,伸頭一刀的事情。
——
回到房中之后,柳氏的心久久安定不下來,看著沈清秋猶猶豫豫的。
而沈清秋第一時間沒去看她娘,外頭的信鴿到了,她將信箋拆了之后看過便放進燭火里頭燒了。片刻之后才抬頭,看她娘略微焦急的神色,只道:“娘你不必著急,若真是想見探病,明日也不急。”
柳氏摸著自己的胸口,“秋兒,我總覺得憋悶的很,你說尤老太君……”
“她不是病的,是有人害的。”沈清秋直接了當道。
“秋兒,你說的可作真?”柳氏皺眉問,“她可是國公府的老太君啊,誰敢害她?”
沈清秋只道:“我從來不說假話。”她勾唇,“沒進屋呢我便聞到了沖天的藥味兒,再看那老太君周邊沒幾個人伺候著,便也知道她在這府邸當中沒幾個心腹。娘你也說了,她是國公府的老太君,縱然沒兒沒女的,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外人自然不敢害。”
柳氏也不笨,“你說是蕭國公府的人——”說到一半兒她忙捂著嘴。
沈清秋端起桌上的芙蓉羔,細細的看,“所以這繁花錦簇處,總是藏污納垢。”
屋內幾人沉默了良久。
柳氏看著燭火不斷晃動,明明知道以自己的身份提出來不合適,她咬了咬唇,還是說了,“秋兒,咱們能救救這尤老太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