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瑁見劉表開始重視他的分析,接著說:“父親,我之所以向劉瑁提出和親,是想與他交好,就算他領荊南,也只是一郡之守,受父親節制。有了姻親關系,他再不好與父親交惡。現在得知父親有意為他謀揚州刺史一職,兒便心生一計。我可以拿著朝庭的任命和聯姻的聘書去與他談談,荊南可以讓他屯兵,但他必須要交出長沙太守之職。”
“你這想法倒是挺好的,只是他肯嗎?”劉表似乎沒聽出劉琦在影射自己的處境。
“兒以為爭取一下總是好的,至于人選父親不必擔憂。我們與劉瑁同宗,肯定不用我們家出人,蔡家蒯家黃家皆大族,找個女子豈會是難事?”劉琦的意思很明顯,把鍋甩岀去,讓荊襄的大族們煩去。
“也好!回頭等子柔返回襄陽再議。你先去吧,待我想想。”劉表總感覺哪里不對,也許是劉琦長大了吧!他確實好久沒有這樣跟劉琦平心氣和的聊過天了。
自己的兒子哪有蔡氏鼓吹的那么不堪?
劉表一個人在書房呆了很久,仔細地把與劉琦的談話再理了一遍,終于發現了自己的感覺在哪兒不對。
劉琦想出去!拿劉瑁的處境來影射自己的情況。
“唉,孩子長大了啊!”
劉表是當世名士,這點道理都想不明白,還做個狗屁名士。
但他的無奈是必須用好這幫荊襄望族,才能讓他在此立足并壯大。他一直疼愛的兒子受了委屈他怎么會不知道?權衡利弊只能讓劉琦受委屈了。
出去也好!
終于等到蒯良從長安回來,帶回來一個天子使者和圣旨。雖然都是劉表他們去為劉瑁運作來的,但圣旨一下,便成了事實,不可更改。
所以,當劉表將劉琦的分析講給蒯氏兄弟聽的時候,蒯良突然傻了眼。在他的計劃中,一切都那么完美,天衣無縫,一環一環緊緊相扣,一直到將劉瑁逼上絕路。但這一切有一個前提,那便是劉瑁按照他規劃的路去走。他甚至沒有想過,萬一劉瑁不按他的規劃走會怎么樣。是呀,他可以接受朝庭的任命,但他一樣可以不退出荊南啊!
那該如何應對?
劉表說出了劉琦的應對方案,蒯良蒯越竟一時找不到反對的理由。既然已經決定交好了,何不對他再好一點?聯個姻,如果能將他綁上荊襄士族的船也不是什么壞事。
只是誰家的女子去呢?尋常人家的女子劉瑁肯定是不會愿意的。蒯家沒有合適的,要么已經嫁人,要么還是幼童。蔡瑁倒是有個女兒,年方十四,也不知他肯不肯。
關于這一點,劉琦并沒有給劉表提供意見,他當然知道蔡瑁有個女兒,而且蔡家的女子個頂個的都挺好看,但蔡瑁除了這個女兒還沒有別的子女,他肯定是不愿意讓自己的女兒去和親的。更何況他一直是主戰派。這一群人精最后肯定會把主意打到無心官場又相對本分的黃承彥身上的。
不得不說劉琦還是有一定的頭腦的,在這件事情的判斷上,幾乎完全正確。
蔡瑁果然不同意,以女兒已經訂婚為由拒絕了。劉表最后不得不與蔡瑁一起拉出大姐夫黃承彥來幫忙。
黃承彥,名俊,字承彥,才高學厚,卻為人低調謙遜,常以字示人,所以很多與他不熟的人都不知其名而只知其字。時間久了大家就只記得他叫黃承彥,沒人知道他叫黃俊了。
他沒有拒絕劉表的請求,但也沒有當場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