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聰明耍一耍沒什么,但效果嘛,只能說是有一點,想讓世家不來添亂是不可能的,最多是讓他們略有一些顧慮,畢竟是有幾十號有分量的官員“強行”背書的事情,多少還是能分散一些火力,這些官員有基本的節操,不會打自己的臉。
李元喆沒有期望太多,最終還是要和世家面對面的硬剛,要靠實力打破世家對朝廷選拔人才的壟斷,投機取巧只能暫時蒙混過去,想要有絕對的實力改變大唐,把手里的技術轉化成產品才是根本。
工業區的建設是一切的起點,所以他不想多耽誤時間。
征地的過程不太順利,丹陽公主和韋挺得知皇帝要買下他們名下的田地,二話沒說就同意了,可宿國公程咬金卻是死不松口,李易的出價三倍都沒能買到宿國公府的那兩百畝地。
程咬金的真實性格和出身與演義小說里的說記載相去甚遠。
首先是其出身,程咬金可不是什么大字不識一籮筐的私鹽販子和響馬,其家族是正兒八經的地方豪強,其曾祖父程興,任北齊兗州司馬,其祖父程哲,任北齊晉州司馬,其父親程婁,前隋時任濟州大中正,程咬金投唐后追贈使持節瀛州諸軍事、瀛州刺史,所以說程咬金是個妥妥的官N代和軍N代。
在北齊至隋唐這樣看中出身的時代,一個人想要出人頭地,首要看中的就是出身,其次才是個人的能力。程家雖然和五姓七望那樣的大世家比不了,但在河南道也是排得上號的顯赫家族,家學淵源和顯赫的出身讓程咬金一出道就有很高的起點,投靠瓦崗沒多久就能統領李密手下最重要的四驃騎之一。
其次是起性格。程咬金表面上看著粗獷嫉惡如仇,實際上和傳說中的滾刀肉完全相反,顯露出來的粗陋只是他給自己施加的一層保護色而已。
他是一個八面玲瓏的人,行事很有章法,絕不會去做觸及底線之事,否則也不能在玄武門之變后還能留在長安安心的當他的國公。
他與尉遲恭等人不同,他有自己的深厚人脈和資源,在政治上和地位上更接近于李世績,與李世民的關系更像合作伙伴而不是純粹的從屬,所以能在玄武門之變后李淵并沒有把他怎么樣。
也因為如此李元喆很想知道心思玲瓏的程咬金為什么會拒絕自己出讓田地。
以程家的勢力和財力應該不會把兩百畝地放在眼里,更不會因此交惡皇帝,除非是另有隱情。
將李淵送回宮,李元喆移駕來到了宿國公府所在的宣陽坊,到宿國公府時卻被告知程咬金在平康坊,已經兩天沒回家了。
李元喆沒有氣惱,決定親自到平康坊去找程咬金談談,順便見識一下大唐的燈紅酒綠。
自他穿越到大唐,還真沒有去過這個聞名遐邇的地方。
程咬金是個不走尋常路的人,宿國公府在宣陽坊東北角,背后就是平康坊,程咬金在鄰**康坊的坊墻上開了一個小門,本來朝廷就允許品級達到要求的官員在所居住的坊市內開小門,臣子開小門多是為了上朝坐班通勤的時候方便一些,但如程咬金這般把小門開到青樓對面的絕對絕無僅有,其目的耐人尋味。
大唐不限制官員到青樓里瀟灑,可好歹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即便是去瀟灑也會有些遮掩,程咬金則不同,往往下班回家的第一站就是平康坊,非常的光明正大,穿著官服挎著橫刀騎馬直接進去的那種,簡直是不把御史臺放在眼里。
而且程咬金的口味貌似有些獨特,經常光顧的竟然是一家叫做“菊香樓”的青樓。
李元喆聽到“菊香”二字就覺得渾身惡寒,有了一些很不和諧的聯想,忍著惡心進菊香樓,他一進門就被里面的場景給驚呆了。
只見一樓的大堂中間有一擂臺,擂臺上兩個穿著兜襠布的肌肉猛男正在臺上角力,一樓大堂幾十號壯漢和二樓的包間里探出的一個個胡子拉碴的大腦袋給臺上的兩人加油鼓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