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二年臘月二十六,大唐上下都在為過年做準備。
與往年朝廷各級官府進行的年終的盤點不同,今年的年底盤點不僅是讓各部門之間人員來往變得愈加頻繁,部門內部的審計更是像懸在百官頭上的利劍,讓人手忙腳亂,盤賬,追帳,平賬成了官員們不得不熟悉的業務。
李元喆在今年給六部一臺九寺五監十二衛都給配上了專業會計,俗話說得好,管好了錢袋子才能管好人,李元喆已經受夠了讓士族搞的烏煙瘴氣的官場,從開始向世家宣戰他就在做準備了,在技術學院培養了五百多名會計,雖然只是培訓了一年的時間,這些會計還做不了太復雜的財務,但應對朝廷那種原始的收支方式已經足夠了。
李元喆派出這么多會計高財務核算和審計就是要告訴百官:莫伸手,伸手有風險,
莫伸手,伸手必被抓。
這一招的反腐效果其實不是很好,真正的貪沒高手是會計抓不住的,但對大部分官員來說威懾力還是不錯的,至少讓他們行事的時候不敢太過分。
所謂水至清則無魚,真正的廉潔任重道遠,當下李元喆能做到的是用比較高壓的方式來盡可能的塑造出一個清明的官場環境。
好在各部的官員大多是提拔上來沒多久的時間,不像士族官員那樣結成了利益同盟,基本是按章行事,不敢有什么出格的動作,所以今年的審計過程中落馬的并不多。
官府的忙碌影響不到百姓的日常,天帝二年可以說是大唐百姓過得最舒服的一年。
《改稅令》實行,在事實上廢除了租庸調的稅收制度,改為丁賦和田賦兩項,廢除徭役制度,丁賦不分男女,每人每年三十文,田賦收當年出產的三成,沒有了名目繁多的稅收,百姓的日子好過了很多,不用服徭役,跟著朝廷的工程隊修路挖水利工程還有錢糧拿,不少人靠著做工就能養活一大家子人。
去年開征商稅后,大唐的商業經過初期的陣痛,到今年上半年已經基本恢復到了武德九年的水平,后半年隨著灞橋工業區和未來城的大量商品流入市場,大唐的商業越加繁榮,今年的商稅規模便達到了一六十余萬貫,基本能抵得上關中與河南府兩地的農稅收入了,大幅減輕了朝廷的財政壓力。
當然,如果不是大唐皇家商行一家就交稅一百萬貫的話李元喆會更加高興的。
泉州、登州、杭州三個市舶司進出口稅收約有二十余萬貫,廣州的市舶司剛剛建立,收益不多,只有區區幾千貫而已,但蚊子再小也是肉,也預示著大唐的商業環境在慢慢變好。
實行鹽鐵茶酒四項專營之后,鹽稅成為了朝廷稅收的大頭,天帝二年的鹽稅收入有近八十萬貫,加上鐵、茶、酒三項專賣帶來的收益近三十萬貫,朝廷的專營收入超過了一百一十萬貫。
李元喆自己的收入比國庫的歲入還多,刨出交稅和開支,凈收益達到了四五十百多萬貫。
其中僅僅是東北和西北兩個榷場以及長安到沽口、長安到洛陽的水泥路就給他貢獻了超過一百二十萬貫的純收入。
這可把朝廷的各部的人看的眼紅不已。
一百二十萬貫呀!
快趕上商稅了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