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元昭訝然挑眉,難怪古人云,雨天出門遇貴人。
見她一臉驚訝,夏五郎安慰她說:
“你也無需著急,我這便找理由進宮一趟,看看陛下和皇后姑母可有異常。不過,你倆不能住這兒……”
想了想,他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擺在案上:
“這是我夏府的令牌,你倆拿著它到東十二街三巷的布衣坊找管事。就說與我相識,他自會安排你倆住下,等我探明真相再去找你們。”
“那就拜托了。”元昭感激萬分,直身作揖。
夏五郎深深瞅她一眼,作揖還禮之后,毫不猶豫地起身離開。走出門外,遇到巡房的女掌柜猶不忘囑咐一聲:
“林公子的花銷記到本公子的賬上。”
“哎,奴家曉得嘞,夏公子慢走。”女掌柜欣然行禮相送,而后喜氣洋洋地過來,正欲開口給林公子送溫暖,不料房門恰好被關上又叫她吃了一鼻子灰。
只好滿臉晦氣地睨來一眼,怏怏然地離開。
“家主……”青鶴欲言。
“喚公子。”元昭糾正她。
“公子,”青鶴不廢話,直截了當,“夏公子信得過?”
元昭微喟,拿起令牌翻來覆去,端詳不語。再單純的人一旦長大,便會各懷心思。尤其是他那種身份的人,能擔任京衛都尉一職的,沒點本事何以服眾?
他又不是皇子。
從方才的談話里聽出,他對她尚有兒時情分,可這點情分在大是大非的面前微不足道。瞧他方才的警惕樣兒,防備心極重,她想知道的事一字不曾透露。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元昭釋然一笑,握緊令牌:
“去吧。”
無妨,她找他過來是為了向姑父表明,她對京中之事一無所知,正像瞎頭蒼蠅般到處亂碰亂撞。
至于對方信不信,不得而知,她盡力了。
“公子膚白,我先給您化一化。”青鶴從腰間的小布囊取出一個小瓶子,“夏公子還給咱們準備了兩套男子的衣裳,說是今年新裁的……”
“你可要歇息?”元昭靜坐不動,任她在自己臉上涂抹。
“不用,我去夏府的時候,本該即刻前來與您會合。夏公子說凌晨人少,出門讓人生疑,故而等到天亮……”
等待期間,他去洗漱和命人準備衣物,她則靜坐休息了片刻。
“接下來咱們該如何?一直在那兒等?”
“先去他那兒露個臉,再溜出來去質子府……”
蘭木奇是藥王莊的便宜徒孫,姑父陛下今年早春就開始病重,時好時壞的,實在熬不住時曾召他入宮看診。
之后,他每個月必進一次宮。
他是桑蘭國的王子,無論是姑父或者端王,輕易不敢動他半根毫毛掀起兩國之戰,“請”他帶她入宮再合適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