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著瞧!”
“我遲早讓你身敗名裂。”
說罷,她就憋著一肚子的氣轉身離開。
中午時分。
衛子卿出現在了街道上,蹲在路邊,和一個擺攤賣匕首短劍的老漢討價還價。
賣匕首的老漢快被衛子卿的奇葩砍價逼瘋了,最后一伸巴掌。
“五兩!就五兩,不能再少了!”
衛子卿眨了眨眼,又把玩了一下手里做工并不精致的匕首,嘻嘻一笑。
“成交!”
在老漢明顯松了一口氣的神情中走開,衛子卿心情明媚。
街邊茶館二樓半合的窗子邊,露出一只修長白皙的手,隨手把玩著一枚圓潤剔透的玉佩,再往上,是一張俊美到雌雄難辨的臉,只是眉宇間夾雜著的幾分病弱,讓人忍不住憐惜。
突然,房間的門被人打開,一個身影悄無聲息地滑了進來。
“拜見攝政王。”
“見到了?”
磁性中帶著一絲慵懶的聲音響起,分明是疑問句,用的卻是肯定語氣。
“是!”
來人低著頭,畢恭畢敬地回答,手里攥著一張剛摘下來的人皮面具,若是衛子卿在這里,肯定能認出來,那張臉赫然就是剛才賣匕首的老漢。
“如何?”
半臥在軟榻上的慕騰黎又一次開口,語調并無波瀾,表情也是一成不變的淡漠,只是眼神微動暴露了其內心的緊張。
“身體并無大礙,但感受不到內力波動,無習武痕跡。”
慕滕黎把玩玉佩的動作微頓,眉頭微不可查地一皺。
沒有內力?也沒習武?
那是為何一夜之間就從一個病秧子變成了正常人?
“嗯。退下。”
屬下恭恭敬敬地行禮,一句話不多說轉身就走,慕滕黎卻從軟榻上起身,整理儀容。
看來,是要親自會一會這位將軍府的嫡女了。
大將軍府。
大堂上坐著兩人。
祁仲,衛戰天。
“衛大人,別來無恙。”祁仲坐在和衛戰天平齊的位置,端著一派君子之風,言談舉止倒像是個人,“不知到卿兒身體恢復的怎么樣了。”
話雖如此,但他還是疑惑重重。
從衛子卿落水被自己救起,衛戰天愛女心切匆匆趕回,所有的一切還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只是不知為何,衛戰天這種平日里最講究“人情”的莽漢,竟然對自己如此冷淡。
“謝二皇子關心,卿兒的身體已無大礙。”衛戰天表面上笑哈哈,好像是個多么憨厚的人,只是心里卻一萬個不樂意。
不知道為何,他對祁仲有種潛意識的后怕。
仿佛,他是一只披著人皮的狼。
寶貝閨女被這種臭男人看一眼都是被占便宜。
嘁。
下一瞬,衛子卿進。
看到的就是自家爹爹黑成鍋底的臉,還有祁仲臉上掩飾不住的驚艷。
衛子卿面向祁仲行禮,“卿兒給二皇子行禮了。”
她進門前一瞬,冷不防聽見這個名字,竟然有種大夢一場的恍如隔世之感。
好像所有的一切只不過是她的臆想。
只是每次洗澡受熱都會浮現的鳳凰花紋,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
親人尸骨無存是真的,戰火和硝煙是真的,恨和悔也是真的。
但重生再世,也是真的。
半響,微嘆。
該來的,還是躲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