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這人昨夜應當是留在陶府的。
“林小少爺,這一大早,你到藥堂是?”衛子卿率先開口。
林其祥是一路低著頭的,直到聽到衛子卿的聲音,才看清來人。
“周公子,陶兄弟酒過患了痛風,在下是來替他抓些緩解的藥材。”
“抓藥為何不是陶府中的下人前來,勞你一個公子親自跑一趟?”衛子卿心中所想便脫口而出。
待話出口,看著林其祥尷尬的神情,她才知自己說錯了話。
這段時間心中存了許多事情,說話做事便過不得腦子。
衛子卿連忙道歉。
不過林其祥倒是并未在意,而是關心的看著他。
“不知周公子可是哪里不舒服,為何也到了藥鋪?”
衛子卿撓了撓頭,她自然不能說是有人受傷了,隨即想了想,便咳嗽了兩聲。
“咳咳,昨夜大約折騰的晚了,有些傷寒,故而來抓點藥。”
兩人互相寒暄幾句,便一同到了鋪內。
衛子卿心虛,自然是等著林其祥抓完藥才準備上前。
只是這人卻太過客氣,居然站在一旁等著衛子卿。
“林小少爺,您先回去吧,我想起來要先去鋪子買點要緊的東西,就先離開了。”見這人甩不掉,衛子卿只得主動離開,當躲在墻角見他提著藥材一臉疑惑的走出藥鋪后,方才回去。
抓藥的伙計是個話癆,剛剛見衛子卿與林家小公子認識,便絮絮叨叨起來。
“這林小公子與陶家公子的感情真是不錯,不過就是這陶公子身子差了一些,多虧林小少爺會些醫術,不然這身子還不知成什么樣子呢。”
伙計這話說的無意,衛子卿聽時也未在意。
只是她拿著藥材準備離開時,卻忽然想起什么,轉身詢問伙計。
“那陶公子看似身子很好呀?為何要說他病秧子呢?”
陶晏的病癥只有幾家藥鋪知道著,平時無人議論,便也不會傳播。
伙計見林小少爺對衛子卿如此客氣,才多說幾句的。
“咦?公子不知道?陶家少爺自小患有肺咳,時常難受的說話都要費力呢。”
伙計說的輕描淡寫,可衛子卿卻腦中轟鳴。
肺咳,說話費力。
伙計形容的與昨日他們遇見的陶晏,似乎是兩個人一般,究竟誰說的是真的。
帶著疑惑,衛子卿只得先回到小院。
巫忠身子骨硬朗,經過一夜的修養,早間又喝了湯藥,包扎完傷口后,人緩緩的醒了過來。
只是他睜開眼睛的第一句話,再次驚到屋內的人。
“清平公主,她,她死了。”
這話猶如晴天霹靂,炸的衛子卿耳膜震響。
清平公主怎么可能會死了?
聽到這話的慕騰黎從門外趕到了屋內。
“究竟發生了什么。”
這其中定有蹊蹺,清平公主身份特殊,若是皇后知曉如此結果,想必悔恨大于懊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