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奇怪地問:“女強盜,你買騾子做什么?”
衛子卿抿嘴笑著,看看秀才,又看看騾子,再看看秀才,再看看騾子,臉上露出滿意的表情。秀才皺眉問道:“你什么意思?”
衛子卿笑著說:“我看你和這騾子挺般配的!”
一刻鐘后,衛子卿開心的在前面牽著強壯神氣的小黑子,秀才苦著臉跟在后面拉著那頭雜毛瘦騾子,嘴里不滿地念叨著:“我堂堂七尺男兒,竟然要我騎騾子?這等女人心腸太壞,誰娶回家誰倒霉!”
衛子卿猛地回頭:“你再說一遍!”
看著衛子卿揮起的拳頭,秀才嚇得縮了縮頭,一只手飛快地擋住自己腦袋上的大包,嘴里猶自啰嗦著:“女強盜就是女強盜,這么兇的,只會欺負我們讀書人。”
衛子卿不理他,飛身上馬,輕叱一聲,小黑子飛奔出好遠,只聽秀才大聲驚呼,然后在身后慘叫:“女強盜,你等等,我,我被騾子摔下來了——!”
鬧市中。
衛子卿在前面牽馬步行,秀才在后面倒騎著騾子,手里搖著一把強行要衛子卿買給他的折扇,搖頭晃腦地吟道:“春未老,風細柳斜斜。試上超然臺上望:半壕春水一城花,煙雨暗千家。”
“行了!”衛子卿回頭怒道,“已經背了一路,沒你這么賣弄的吧?”
秀才笑笑,翻身跳下騾子,貼住騾子的耳朵說:“娘子,你瞧,這種女人多可惡,你相公我背背詩詞都聽不得,還是你對我好,我背多少你都不會煩的。”
衛子卿撲哧一笑:“你叫那騾子什么?”
“叫它娘子啊,你不是說,秀才我和它般配嗎?即是般配,稱為娘子又何妨?”
衛子卿笑道:“酸秀才,你這樣叫,你家娘子豈不生氣?”
“我又未曾娶妻,哪有娘子會生氣?”
衛子卿又笑:“秀才,恐怕以后你真會娶個騾子樣的娘子回家。”
秀才小聲在后面說:“那也總比女強盜溫柔些。”
路邊有個小面攤,攤主張大伯是個老實人,在這地方擺了十幾年的面攤了,自認為什么人都見過。可今天這些人,他這輩子都忘不了。
先是來了個牽著黑馬的姑娘,身后還跟著個騎騾子的窮酸秀才,那秀才還叫那騾子“娘子”,這樣的人他可從來沒見過。
然后,有幾個黑衣人從天而降,蒙著面,躍下來得時候,衣角都閃出紅色。別人都還沒反應過來,那秀才就大喊:“大白天鬧鬼啦!”
要是別人,恐怕早就嚇傻了,張大伯當時就躲在了桌子底下,不過這也沒什么,街上的人不都都躲起來了嗎?牽黑馬的姑娘可不怕,她上去就要動手,被那秀才拉住。秀才哆哆嗦嗦地問:“你們是人是鬼?我........我和我娘子走得好好的,你們這是做什么?”
黑衣人哼了一聲,又要動手,這時從一旁閃出輛馬車,從車上跳下來兩個人,臉上都是肅殺之氣,那些黑衣人互相看看,突然一起飛走了。
然后,就見那姑娘瞪著秀才問:“你剛才說什么?”
秀才很怕那姑娘,他指指大騾子:“我說我和我娘子走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