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澈凝視著她,剛才說的那句話雖說是情不自禁,可也帶著些調笑的意味,也許自己從來沒有真正了祁過她。直到今天才知道,她單純,會臉紅,有時輕信,對她好的人她會都覺得是好人,也不去想別人是不是有什么目的。可是,她也倔強,也高傲,而且是如此地不容侵犯。也許,這才是真的衛子卿。
他笑了,說道:“衛子卿,你放心,我以后必會恭敬待你,不會再隱瞞,也不會再輕浮。”看著衛子卿的臉色漸漸緩和,祁澈又笑著問:“可是,下一次能不能不打臉?”
衛子卿瞪他一眼:“不能!”
“哥哥!”纖塵的聲音又響起來,門再一次被推開,她跑進來,后面跟著小心翼翼的果果。纖塵大聲說:“哥哥,娘叫你去吃晚飯。”
祁澈對衛子卿說:“走吧,一起過去。”
不等衛子卿回答,纖塵伸手攔住:“不行,哥哥,你忘了爹爹訂下的規矩了嗎?你帶回來的女人,有哪一個進得了咱們家廳堂?”說完帶著挑釁看著衛子卿:“除非是凝香姐姐,別人,誰也不行!”
祁澈道:“她是我的客人,不可如此怠慢。”
“哪個你不都說是客人?爹爹現在不在家,若是他老人家知道了,一定罰你!”
祁澈看著衛子卿,語氣堅定無比:“跟我一起去,我去跟娘說。”
“我不去。”衛子卿說道,“不被歡迎,又何必去?若是非要坐在那里,也要接受冷言冷語,恐怕打擾了祁大人家的清凈。”看著祁澈微微蹙起的眉頭,她又說:“你去吧,也讓我清凈清凈。”
祁澈帶著纖塵走了,果果走過來說:“卿兒姑娘累了吧?您先歇著,一會兒我把吃的端過來。”
衛子卿道:“果果,先不吃,我還不餓。”
果果說:“姑娘,其實.........其實.........公子不是小姐說的那樣。他帶人回來,一共也就兩次。祁大人是氣他不肯好好完婚,總是離家游蕩,這才下了禁令。其實,公子待人很好的。”
衛子卿笑笑:“你這小姑娘,倒是向著他說話。”
果果叫人把桌上堆的那些禮物搬走,衛子卿一個人坐在桌前,托腮凝思:祁縉身為明朝第一才子,聽說他為官清廉,今天看來倒是不假。他為人穩重,性情耿直,怎么兒女都不像他呢?一個游戲世間,一個刁蠻任性,他們家,就沒有一個莊重沉穩的孩子嗎?
衛子卿正想著心事,門被叩響了,打開門,祁澈帶著笑意站在門口。衛子卿瞪著他,他也凝視著衛子卿,兩個人都不說話。
衛子卿越想越著惱,明明是他不對,卻又做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不說話算了,還不要聽呢。她咬咬嘴唇,拉過房門就要關上。
“是我不好。”祁澈急急地伸手擋住,“還生氣嗎?”見衛子卿不答,祁澈閃身進了房,笑著說:“我來給你賠罪。”
“不用了。”衛子卿說道,“我已經打了你,就算扯平了。”
祁澈笑道:“那怎么行,你到現在還沒吃東西,我帶你去。”
“你不是吃過了嗎?”
祁澈笑笑:“我還餓。”
衛子卿忍不住笑了,祁澈這人,怎么老是這樣!她抬頭看他,那張俊逸的臉上,猶自帶著剛才挨打的紅印,衛子卿心里有些歉意,沒想到打得這么重。她輕聲問:“剛才打你,你怎么不躲的?又不是躲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