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澈的臉上滿是戲謔,又道:“就你們拿來的文房四寶,還能用來寫字作畫嗎?筆無好筆,墨無好墨,丹青是決計不成了,倒是可以將就著寫幾個字。這樣吧,我問你們問題,若是回答得令我滿意,我就給你們寫上一寫。”
還要回答問題?!李仁義氣得直咬牙,數日的大刑沒問出他一個字,倒要問我們問題!這小子到是從不吃虧!怪不得暗夜幾次告誡,不可和這小子說話,他果然是相當的狡猾。
不成,決計不成!若是被他探聽了什么去,萬一讓暗夜知道,那還不死路一條?
這邊李仁義剛剛下定決心,誰知張大勇說話了:“公子,您要知道些什么,我來告訴您。”
敗類!絕對的敗類!李仁義心里罵著。只聽祁澈問道:“我全家現在怎樣了?”
張大勇說:“這個我知道,祁大人現在也押在這里,不過上邊不讓你們見面。祁夫人和公子小姐都在遼東流放,是會吃些苦啦,不過好在沒有性命之憂。”
祁澈聽了,臉上的笑容隱去,慢慢說道:“知道了。”
張大勇連忙說:“公子,我也不求別的,我娘就要過六十大壽,能不能幫我寫一副壽聯,我也好哄著我娘高興。”
祁澈笑笑:“這倒寫得。不過沒有紅紙,我明日再給你寫吧。”
張大勇連連點頭:“小的只求這一件,公子答應了就好,明兒個我就備紅紙來。”
李仁義和林貴財這個后悔呀,早知道只是這問題,早些搶著回答多好。自己又不要什么壽聯,今兒個不就寫了嘛。
林貴財忙問:“公子,您還有什么問題?”
祁澈笑道:“這些日子天天問我瓷瓶,你們倒是說說,這瓶子有什么好?”
林貴財道:“這個,好像是里面有個什么秘密,別的就不知道了。”
祁澈冷哼一聲:“即是不知道,就不算回答過。”
李仁義連忙又問:“祁公子,您還有什么問題要問?”
祁澈抬眼看他,笑著搖搖頭:“沒了。”
沒了?!那今天豈不是白忙活?只見祁澈閉上眼睛:“今天板子重,我要歇著了,你們還不趕快出去。”
鬧了半天,字一個沒寫,酒倒被他喝了去。李仁義氣得又要動粗,剛抬起腳,就見祁澈微微睜開眼睛:“哎呀,說不準我明天還有問題呢,不過要先看我休息得好不好,明天的板子能不能扛過去。”說完,又閉上了眼睛。
李仁義的腳停在半空,硬是沒敢踢,只好悻悻地走出去。三個人鎖上牢房,李仁義越想越窩火,還要等明天?他要是一天想不出問題,還這樣拖著不成?不行,這事兒一定要速戰速決,若是拖到以后,難保不會被紀大人知道,那可吃不了兜著走,最好還是今天就哄他寫了,以后一定發狠折磨這小子。
想到這里,他不禁為自己的英明決斷叫好。他對另外兩個兄弟說:“在外面好好守著,我進去看看這小子能不能回心轉意。”
說完,他便輕手輕腳地進了牢房,小聲在祁澈旁邊說:“祁公子,我有個消息,不知您想不想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