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如枯槁的心死灰復燃,女人頃刻紅了眼。
莫林芮腿間流了一地的血,堅持不住昏死了過去。
他來到她跟前,隔著兩張嬰兒床,女人抬頭,紅腫的眼視線并不清晰,越發辨不清對方的面容。
“警察稍后就到,女士,今天你沒見過我。”
她如木偶一般呆住,嘶啞又哽咽地問:“謝….謝!可是,您是誰?”
她并沒得到答案,看著恩人轉身,手杖在地面發出有序聲響,經過阮孑身邊,俯身抱起,安置在椅子上,最后一步步消失在大門口。
兩日后。
阮孑出院,前往警察局補錄完證詞,借用了一下洗手間。
坐在格子間的馬桶上,她聽著外面負責莫林芮案子的兩名女性警察的對話。
“神經科的醫生已經出了鑒定書了,他有妄想癥,碰見過幾次繼父關心妻子才幻想出來的,兩個兒子,也都是他的。”
“那他妻子跟繼父真是太冤了吧!”
“誰說不是呢,本來好好兩個家,現在都毀了。”
阮孑內心錯綜復雜——險些釀出的慘禍,原來不過緣由一出腦補的戲碼!
夜半,聲沉人寂,門戶緊閉,燈火零丁。
原本于床上睡覺的人陡地睜眼,打開燈,拿起手機,按照自己的記憶在搜索引擎里輸入那張卡片的姓名,查找信息。
在此之前,阮孑根本不信神婆交代自己的那些話,而如今真應了那句血光之災,再不求救,誰知道后面還會不會發生更恐怖的事情!
隔天從殯儀館下了班,消毒洗澡后,她打車直奔目的地。
計程車穿過鬧市,在一條深巷的中下部停下,阮孑下了車,都不用怎么尋找,抬頭一張望便瞧見了一塊匾額,上用毛筆字書——《魚春山工作室》。
搖頭稱嘆:“這年頭,算命的還有工作室。”
巷子不算狹窄,過道約莫有4、5米,兩旁林立著性質不一的店鋪,飲食、服裝、洗發、畫廊,幾乎是一條迷你型的步行街,但行人并不多,稍顯安靜,有種閑暇散步的從容悠閑感。
跨上矮小的三級木臺階,她掀開垂掛在門口的竹簾,往里一走,額頭卻‘砰’地一聲不知與什么撞上,痛呼著被彈了回去。
倒吸涼氣摸著腦門,她疼得皺緊了眉頭,掀開簾子一看,貼著竹簾后面竟還有一扇木質小門。
她蠻有幾分無語:“這什么設計。”既然有小門,掛這竹簾當好看嗎?
里頭的小木門下面是空的,兩邊用長條的木樁子固定,以至于她隔著簾子根本沒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