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不是被嚇著了嗎?”
“那現在,咱倆能出去嗎?”她試探著,口吻稍帶討好:“待久了多少有些串味,而且冷。”
“不行。”遭到果斷拒絕。
“那咱們也不能一直這么耗著啊,我后面還有四具遺體呢,而且你不在崗這么久,那些同事也懷疑啊。”
“我請假了。”
“……………..”
她不死心,剛又張嘴,被不耐地打斷:“你先別說話了,給我點時間讓我想想怎么解決。”
閉上嘴,阮孑看著對方神色浮現苦惱,心里也在盤算著怎么逃出這里。
悄悄挽起隔離服的袖子,她讓那只手環露出來,雖然一半抱著希望,但另一半也止不住懷疑——這玩意真的能幫她擋煞?
那剛剛她都被這么又拖又拽了,為什么一點反應都沒有?
不夠煞?
防腐整容間里再沒了說話聲,看著對方陷入沉思中,她作勢催促道:“你快點想,我昨天沒休息好,被你這么一嚇也累得夠嗆,我先睡一下,想好了喊我。”說完,就將腦袋抵在身后的墻上,閉目睡去了。
闔起眼,耳畔的聲音便越清晰,也能察覺對方的視線就在自己身上,她強自使自己表面看上去泰然些,內心實則慌成了狗。
薄薄眼皮下頭的眼珠與主人作對一般試圖轉來動去,她要很努力才能使它們定在一處不動彈。
也不曉得過了多久,久到她的困意真的來了,才裝著脖子癢一般伸手無知覺地撓著,然后悄咪咪地睜開一條眼縫——莫俊安被她耗睡了。
她用嘴輕聲發出如蛇吐信的‘嘶嘶’聲來作試探,緊閉著雙眼靠在墻上的莫俊安沒有半點反應。
抓緊機會,她開始蠕動自己的身體,哪料想身上的隔離服立即發出窸窣的聲響,叫她的心當即緊成一團,屏息不敢再動。
往他那瞟了瞟,確認無動靜,阮孑又開始手腳并用朝門口爬去,呼吸輕到一張臉都在用力。
好不容易經過他身邊,更是心跳如雷壓力劇增,萬幸最后順利通過,抵達B室,立馬站起來躡手躡腳地朝外頭小碎步跑去。
進入C室,大門再度出現在眼前………….
可還沒待她走近,身后幽幽地傳來一聲:“你干嘛去?”語氣再沒了先前的還可商量,。
僵硬地定在當場,她喉嚨滾動,驚懼地咽了咽口水。
“你果然賊心不死。”咬牙沖來的男人兇狠地揪住她的頭發將她的腦袋往墻上撞,表情已變猙獰。
痛呼聲自她嘴里叫出,阮孑用盡力氣回身,手臂下意識往后打,下一刻哀嚎的人卻換成了他。
莫俊安嚎叫著松開了對她的掣肘,痛苦地捂住左眼踉蹌倒退。
她眼前一片眩暈,整容間旋轉不停,叫她根本看不清境況,搖搖晃晃地撞到身后的墻壁。
耳邊哀嚎聲未歇,朦朧光影里,她依稀看到對方捂住眼睛的指縫滴下鮮血來。
手足無措地拍下開門鍵,她跌跌撞撞往出口逃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