熒幕里的尺度加劇,男女主衣裳半褪,喘息聲更見厚重。
十方忽然拿起一旁的手杖,一邊起身一邊說:“在阮小姐這逗留了許久,我也該回去了。”
她眼神一閃,也忙應道:“哎,好,下次來玩。”
兩個人誰也不敢多耽擱,阮孑直目送著他出門,看他寬闊肩線把衣服架出挺括的形狀,行走時肩挺腰直,步伐卻肉眼可見地有些凌亂。
門一關上,她也重重松了口氣,有種社死之后的劫后余生感。
背景音里激吻聲消失,對話再起,她回頭再看,饒有興味地打算獨自欣賞完后面的。
等啊等,進度條過去兩分多鐘,這兩人卻只是抱著又笑又追憶。
令她皺起眉來:“沒打算進行下一步了嗎?”等不及地拿起遙控器快進,然后發現這幕之后直接就到天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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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儀對象她都放走了,就給她點到為止?
瞥了一下嘴,期待被大打折扣,看電影的心情也完全地沒有了,她直接關了投影。
隔日上班。
防腐整容間內,阮孑正與同事對遺體進行修復。
死者是自然死亡,八十一歲,女性,原本工作量不大,但家屬要求去除死者面部一塊鵪鶉蛋大小的腫瘤,所以耗費的時間就長了許多。
對腫瘤進行完了切除后,阮孑又在其大腿處用水性筆按照創口大小與形狀畫出一個位置,切取一塊皮瓣進行移植,由同事在她移植完成后進行縫合與化妝。
送遺體組織去焚燒時,阿琳也在那,兩人將東西逐一扔進去,回去的路上不免八卦起感情事來。
八卦的阿琳問著:“你跟那位進展如何?”
想了想,當事人方牽強說道:“還行,循序漸進吧。”
“教你的那些有用上嗎?”
“你還有沒有其他法子?”
“這不多著嘛。比如你平時用的香水,偷偷抹一點在他的衣服上,分開之后他就會若有似無地聞到你的味道。”
阮孑一聽,好像有那么點用:“還有嗎?”
“哎呀,自己多看電影多上網學學不就好了,你起碼還有一個曖昧對象,我渣都沒呢。”
“說得也對。你說你教起我來頭頭是道,可為什么萬年單身?”
“我理論是強,那實操起來也不是把把都明命中的。”
阮孑嗤笑,阿琳又叮囑:“教你歸教你,你可以撩,但不要追。”
“如果我撩人功力不到家還ging著不追,半道要是被別人截了胡,不是欲哭無淚?”
“怕什么,就算他名花有主,咱還有移花接木啊。”
“能不能說點人話做點人事。”
阿琳朝她擠擠眉,一臉深藏功與名地走了。
傍晚4點下班,阮孑洗過澡,從殯儀館驅車歸家,晚霞鋪滿天際,慷慨地將橙紅色的光灑滿人間。
想到同事的建議,等紅燈間隙,她將手機伸出窗外,認真地拍了一張晚霞照。
找出他的微信,發送過去,帶上一句話:贈給你一幅明艷余暉。
信號燈轉換,她啟動引擎,駛向歸家路。
紅旗進入城區,迎來城市的喧囂繁華,經過一間卷餅小店,她將車子靠邊停穩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