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看在眼里,眼中情緒晦澀難辨。
他起身,重新倒來一杯水放在她手邊,阮孑拿起來灌了兩口,又繼續吃。
“蒙草,過來。”他坐在她身邊,目光看著她,叫著另一個人的名字。
心中咯噔一下,蒙草放下手里的垃圾袋戰戰兢兢地踱過去,在十二的斜后側停住,企圖有所掩護。
他發問,眸色黑沉:“藥箱誰藏的?”
低著頭,蒙草遲疑了一會兒,乖乖回答,聲音又小又低:“我讓藏的。”
阮孑默默吃面。
“人誰關的?”
這一次她沒敢說話,耷拉著腦袋,一雙手疊在身前不斷地扣著手指甲,可見此時此刻內心有多緊張不安。
縱使不大忍心,可十二也自知不是能求情的時候。
“不要讓我重復第二次。”
他的聲色并不厲,卻也讓蒙草險些打了個激靈,那些在客廳的幾個女生更是一個字都不敢吭。
“還是我。”她的頭低得不能再低,連看一眼他的勇氣都沒有。
“為什么把人關起來?”
“我不喜歡她。”她只能老實回答。
鼻息加重,顯示著此刻十方正在壓制的怒意:“如果我沒有提前回來,你預備關她多久?”
“我沒…..沒打算關多久的。”她的辯解很無力。
“你在外面吃喝享樂,沒想過后果是什么?”
“我有給她吃東西的。”
“地上那只蝦嗎?”他臉色已逐漸鐵青:“我讓你受教育,就是教你如何不尊重人?”
填飽了五臟廟,阮孑放下筷子,匍一抬眼,接收到十二遞來的求救眼神。
她將手搭到他胳膊,用的受傷的那只:“她年紀還小,教訓過就算了。”
他低下眼簾,看到那只已經被創可貼封住的手指,遂又看向蒙草發問:“她的手也是你弄傷的?”
“不是不是…….”當事人慌得立即否認:“不是我弄的。”
阮孑解釋道:“是我自己在家削水果削到的,所以才來你這拿藥箱。時間過去這么長,本來血已經止住了,可能我剛才不小心又碰到了,跟蒙草沒有關系。”
“你怎么被困在里面?”
聞聲,她看了蒙草一眼,又抽回眼神:“你別追究了,還有她同學在呢。”
這一眼被十方捕捉到,動了怒的人并不打算就此作罷,目光對準始作俑者:“阮小姐是如何被關在洗手間?”
蒙草咬著唇:“我騙她說,藥箱在洗手間。”
“你倒是真聰明。”他很失望,直接逐客令:“十二,把人送走。”
蒙草想哭不敢哭,想認錯,可是當著阮孑的面又很不甘愿,最終一個字沒能說,被十二帶離了1903。
那幾個學生也著急忙慌地跟在屁股后頭,一出了門搭乘上電梯,她的眼淚便啪嗒啪嗒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