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問的人還沒來得及說話,前面走著的中老年人忽地回過頭來,一雙犀利眼睛直勾勾地盯緊阮孑:“你說誰?”
她忙的否認:“我沒說話。”
“你剛剛是不是在說我丑?”
“沒有,您聽岔了。”
十二也幫著調解:“是,魚二先生,您聽岔了,我送您回去。”
氣得魚春山又是一記沒好氣的冷哼,斜著眼交代跟上來的十二:“等你家那老東西醒了,讓他趕緊的親自上門給我恢復容貌。”
阮孑——老東西!
還真是小氣。
十二沒吭聲,迎著對方入了電梯。
門將將要闔上,她便忍不住吐槽:“長得老了,聽力倒是沒后退。”
剛關上的電梯門又緩緩打開,一張老臉從里頭探出來怒目而視:“不要以為你是他的人我就不敢動你。”
她慌忙賠起笑臉:“我年紀小不懂事,嘴欠,您就當我放了個屁。”
“哼!”他拂袖消失在電梯口。
這一次,阮孑沒敢吭聲了。旋身進屋去查看十方的情況。
他還是那樣的姿勢躺在沙發上,神奇的是,先前還皸裂的唇恢復往日的鮮艷,血色取代了原先的青白,緊鎖的眉頭也有所舒展。
她長出一口氣!
另一頭,從姓兩家對于結婚的決定一拍即合,一方看上女孩的旺夫與乖巧,一方看上了男方的條件。雙方約在一家相對靜雅的飯店詳談,另開了一間包廂。
長輩們第二次見面,裝扮得跟上一次一樣端正。
寒暄笑談了大半天,從父終于笑呵呵地拉進主題:“親家,咱們要談最重要的事了。”
從安跟呂三月會心一笑。
從母也是滿臉喜氣:“親家,你們看看咱們家需要準備什么,聘金啊、三金啊,還有婚禮想要什么、幾桌這些的。”
“至于房車阿沿都有了,房子還在還貸款,不過也不剩多少了,所以不至于有太大壓力,將來也不會讓小阿是負擔的。”
從沿跟從是挨著坐,各自的父母分別在自己一側,這些習俗問題年輕人插不上話,貌似也沒多大興趣,倒像結婚的不是他們,所以此刻都是在各自吃飯,也并無對話。
從安感慨道:“我們吶,就阿是一個女兒,感覺以前抱她的時候才這么一丁點,眨眼間就要嫁人了。”
吃魚的動作忽然頓了一頓,從是密長的睫毛覆蓋住了眼里的情緒,沒讓人瞧出來。
從父:“是,誰家的孩子都是父母的心肝肉。”
從母:“我們也理解親家的傷心,小阿是嫁過來后,我們是一定把她當親女兒寵著,必定不讓她受委屈的。”說話時還憐愛地看了看低頭吃飯的從是,喜愛之情溢于言表。
從安與呂三月認同地點點頭,后者適時接:“至于禮金那些,親家看十八萬八,你們能接受嗎?”
她話音才落,旁邊忽地傳來一聲咳嗽,之后有加劇的趨勢…..
眾人都朝從是看來,只見她松開筷子,按著胸骨的位置咳得臉部發紅說不出話來
從母最先關切發問:“這怎么了?噎住了?”
她咳個不停,另外的三個人或多或少都有真誠的關心,可只有從安與呂三月在心底怪她不適宜地在這重要關口打斷。
從父隔桌催兒子:“你給她拍拍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