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沿離座,正要替他順背,瞧見她碗里的魚,遂以低首問:“魚刺卡里了?”
顧不得回應,從是抄起桌上的水在嘴里反復回漱,身側的他掃望一圈,從后面的餐車上拿來洗碟的器皿在她下巴處接著。
她抓著一側換水漱了幾次,咳嗽是緩解了,但喉嚨的魚刺并未就此出來。
從沿確認:“吐出來了嗎?”
“沒…..”她搖搖頭,聲線有些暗啞:“有沒有維c?”
聞言,他抬聲問在座的幾位長輩:“有維c嗎?”
得到否認的答案后,他只好交代她:“你再漱漱口,別吞咽,我出去找找。”
說罷邁步出了包廂快步走到大堂前臺:“請問有沒有維c?”
前臺感到很困惑:“我們這里不賣這個啊。”
“附近有藥店嗎?”
“最近的藥店步行也要五分鐘。”
“方不方便幫我問問你們飯店有誰有?只要一片。”
看對方神色有幾分焦急,前臺也不敢多問,用對講機問了一嘴,聽到其中一名員工回復有。
離開的從沿三四分鐘后回到包廂,拉起她的手倒了一片維c在手心,從是忙將其含在嘴里。
從母有些憂心:“要不要去醫院啊?”
從沿替她回答:“應該不用,這魚都是小刺,如果不行再去一趟。”
從安:“多大人了,吃魚也不注意點。”
從是沒說話,嘴里含著維c慢慢咽下。
數分鐘后,魚刺終于軟化消除,大家都松了口氣,當事人羞窘得道歉,可這道歉,到底是因為自己影響了大家,抑或者另外的原因,只有她本人可知。
而從安再度將話題拉回正軌。
“我們希望她嫁得風光點,所以三金的話,也不要太小了。”
從父從母:“這是自然的。”
“至于婚禮,咱們是中國人,所以要不辦中式的吧,也讓兩家的親朋好友新鮮新鮮。”
又接著繼續:“我們家條件不是很好,我跟她媽都是打工的,賺的那點錢都花她身上了,也存不下多少,所以陪嫁,可能就少了些。”
從是微垂著腦袋全程沉默,甚而不敢看男方任何一人的表情,怕在那一張張臉上看到鄙夷、恥笑、不敢置信。
從母問:“那婚禮是兩家合在一起辦還是分開呢?”
“合一起吧,就你們男方辦一場,我這邊沒多少親戚,可能留個三五桌足夠的了,折騰兩次孩子們也累。”這話的潛臺詞,便是婚禮費用他也不出了。
到這時,從沿父母的笑意已經有些牽強了。
合著嫁女兒,他們家既不出錢也不出力!
不是負擔不起,這是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但這些條件,他們都一一應允了。
飯畢,從沿將借來的維c還了,從父從母安排兒子將親家一家送回去,夫妻兩人則自行駕車。
從是坐副駕,從安與呂三月在后座,一路上,前面的未婚夫妻沒有過多對話,大多都是兩個長輩問什么答什么,不見尋常人婚期將近的喜悅與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