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愿意。”她目光戒備地盯著,事先警告:“你不要不經過我的同意就又做這種事。”
他緩聲勸說:“這樣是最簡單便捷,且對你好的方法。”
電梯‘叮’一聲打開,阮孑看著對方認真且堅持的模樣,最后負氣一轉身,拐了個方向。
“你去哪兒?”
“我走樓梯。”她頭也不回地喊。
“19樓。”
“最好爬死我,省得你動手。”
他甚是無奈,完全拿她沒有法子,索性也不搭乘,提步在后面默默跟上。
爬到二樓的阮孑能聽到樓下傳來的手杖與腳步聲在亦步亦趨地跟著,也不回頭,只一味的往上走,嘴里一邊問著:“你干嘛也走樓梯。”
身后回應她的只有不停止的上樓聲。
她一路爬,到了5樓速度漸漸慢了下來,氣息也不大勻,回頭看身后的人還在默不作聲的跟著。
回過頭,她繼續朝6樓進發:“為什么不問送我回來的人跟我什么關系?”
這一次有了回應:“你有你的生活,我何來干預的立場。”
“那問問也不行嗎?”
底下沒有回應。
向下瞥了一眼,她不滿的撇撇嘴自顧自解釋:“那位是家里偷偷安排的相親對象,我臨了才知道的。剛才分別時,我們也已經說開了。”
“雖然說我確實沒有辦法立即就接納你的身份,當然,可能你也未必需要我接納。但是我覺得這就是時間的問題。”
“而且我覺得你上次要是沒有擅自把我記憶洗去,說不準現在我們倆已經是一對了。”
還是沒有任何回應,她本來就有些賭氣,這下子更不高興了,干脆停下步子回頭朝樓下看去——竟沒了他的身影。
“什么嘛~”她氣惱到跺腳。
盯著空無一人的樓道,內心也像極了此刻的空間,空落落的很不是滋味。
“原來還真的是一點不在意我。”
失落的回過頭,乍見一道黑影立在上兩級樓梯,心臟猛地一跳,她一陣失聲尖叫:“啊~”
驚嚇過度導致腳下打滑,幸得扒住了扶手才不至于狼狽滾下樓。
“你你你你你你你……………”她牢牢抓緊了,直瞪著近在咫尺的男人說不出話來。
十方原要扶她的,見她自己站穩了,這才收回手。
咽了咽口水,她驚疑不定又磕磕絆絆地問:“這……這也是法術?”
他注視她:“上一次我抹去你的記憶,并非只因為你發現了我的身份。”
“那、那還有什么其他原因?”她還沒完全回過神來。
他選擇坦白相告:“我的工作不單單只是誅邪祟,還會有人類上門求助,或是請我斷去某人的雙腳、或是擊穿某人的耳膜使其喪失聽力、或讓某人一輩子纏綿病榻。”
“這些我也都會做。”漆黑的瞳仁將她注視著,他字字說得清晰:“法律照不到的地方,我都可以經手。”
阮孑驚訝,抓住扶手的手暗自收緊,力道稍重,指頭被壓出青白的色。
“而我所做的這些,跟你從小接受的教育、身處的環境都相去甚遠。因你撞見了我做這類事,短短的數天時間,我能看見你的痛苦與糾結,最后才選擇抹去你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