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夜暗淡無光,月亮與星星似乎大吵了一架,誰都閉門不出不愿與對方碰面。
1901的主臥門沒關,偶爾有輕微動靜從外頭傳進,將昏睡中的阮孑吵醒。
起先只是眼球動了動,后來便掀起眼皮來,納入眼簾的是熟悉的布景與環境。
她何時回的家?
脖子有刺辣的痛感,她抬起手摸了摸,再度聽到門外有細碎的動靜,心正一緊,下一刻傳來熟悉的手杖落地聲。
提起的心頓時間歸置回原位,她聽著那聲音由遠到近往自己的方向來,遂而將眼一閉。
不消片刻,果然是進了她的房間,她靠聲音辨別他的方位,繞過床尾來到床頭,有什么東西放在了床頭柜,發出很輕的聲響。
身旁的位置忽然下陷——他坐了下來。
耳邊有細碎的動靜,阮孑很想睜開眼來看一看他,但又想著,在自己不清醒的情況下,他會有些什么舉動。
會把那些客氣疏離都摒棄嗎?
心思翻轉間,她感受到脖子上熱熱的、暖暖的觸感——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甚而能感覺出那力道的輕柔與小心。
片刻后,有什么東西涂上了脖間,那冰涼的感覺使毫無準備的她下意識皺了皺眉,緊隨著察覺他的靠近,一道涼涼的氣息吹拂在脖上。
阮孑在‘昏睡’中感受他為自己上藥,每當她眉頭有皺起的跡象,便會受到他耐心吹拂涂抹過的地方,以此來減輕她的‘不適’。
她不知道自己脖子什么情況,但這冰涼的藥膏減輕了刺痛,帶來一陣清涼的舒適。
許是藥上完了,他不再有任何動作,卻也不見他離開。
即使閉著眼睛,阮孑也能感受對方正在望著自己。
心里頭便沒來由的緊張起來。
房子有多寂靜,寂靜到只能聽到馬路上飛馳而過的汽車聲。
驀然間,有只手觸上了她的唇,她的心頓空了那么一瞬,放在被子里的另一只手緊張地抓住了床墊。
她能清晰地感受著他修長的手指在自己下唇溫柔地摩挲,從嘴中,最后停留在嘴角,然后摸了摸臉頰。
阮孑分明感受到了其中的愛意,是的,他到底是喜歡自己的。
那些受過的傷跟委屈便都不算什么了!
思及此,她還是忍不住睜開了眼,第一眼看見他眼中掠過些許的意外,下一刻撫摸自己面容的那只手頓時就抽走。
“要喝點水嗎?”他和聲詢問,好像剛才深情撫摸的不是他。
點了點頭,阮孑撐起身坐起來,他拿過放在床頭柜上的溫水遞給她,她喝了小半杯。
將杯子遞還,她直勾勾地注視著他,口吻很直接:“你喜歡我。”
是陳述而是不是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