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里好半天沒任何聲音,他等得要說話時,卻又聽到那邊啊呀了一聲,含糊不清地問:“我那.....個一百多歲的男朋友?”
“嗯,你男朋友,一百多歲的。”
“那你不是會法術嗎,你穿.......穿墻進來......就、就好了。”因醉了酒,她說話有些磕巴。
十方很好脾氣地把人哄著:“不是什么情況都能用法術的,知道嗎?”
“我好困,你自己摁密碼進來吧。”
“密碼是多少?”
“嗯.......7763......”
掀起密碼蓋,他按照她說的輸入,下一刻紅燈亮起。
“不對。”
“不對?那......那就6673。”
他又試,還是錯誤:“阮阮,不對。”
“哎呀,怎么還不對。”她明顯有些不耐煩了。
“你乖,仔細想想。”又問:“你生日嗎?”
“不是我生日。”
他等了一等,聽到電話那端繼續說:“1122。”
又按數輸進去,熟悉的紅燈亮起。
頗有些無奈的輕嘆,他和聲跟她說著:“阮阮,只有五次機會。”
“那你試試1903。”
這次他連嘗試都免了:“阮阮,你仔細想想,嗯?”
“好困啊我,我要睡了。”說著啪嗒掛了電話。
門外的男人從有些無奈到萬分無奈,站在門前躊躇了須臾,最后非常不報希望地摁了1903。
叮鈴一聲——門鎖開了。
摁密碼的手在半空中頓了頓,他有些怔愣。
拉開的門縫有光透出來,他隨后進了屋,果然見這醉了酒的人四仰八叉地躺在茶幾邊上的軟墊上呼呼大睡。
嘆息一聲,他蹲下身來,一只手撐著手杖,一只手抱住她的腰將人小心扶起,也不打算將人叫醒。
單手摟住她腰往主臥走去,手杖抵在地板,發出的聲響要比平日重上許多。
房間里的燈也亮著,興許她從床上下來過,被褥亂糟糟的擠到一側拱得高高的。
俯身把人放到床上,他放下手杖,托起她的腳拍拍兩只腳底板的灰塵,才輕手輕腳地搬到床上去。
正要探身將另一側的被子拉過來蓋上,床上沉睡的人動了動鼻子,睜開眼睛便看到了他。
然后笑呵呵地說:“男朋友的味道.......”
拉被子的手停住,他忍不住輕笑,笑意柔和且帶著寵:“男朋友是什么味道?”
“沐浴露的味道。”因喝過了酒,她兩頰泛著很明顯的酡紅,一雙眸眼蓄著盈盈的水光,一片通透與晶瑩,卻又迷離得勾出女人獨有的嫵媚。
她用這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瞧時,根本用不著她故意引誘,已是叫他將要喪失招架之力。
怕自己心猿意馬,他錯開與她的對視:“要不要喝點水?”
“不喝。”
“那我去給你倒一點。”說著拿起一旁的手杖。
阮孑伸手拉住他的衣角扯著不讓走,似乎是以為對方聽錯了,所以認真的強調了一遍:“我說的是不喝。”
“不渴嗎?”
“你低下來。”她忽然說。
他遂而彎腰低下頭來,和聲問著:“怎么了?”
抬起頭手摸向他下頜角的傷口邊緣,她眨著霧蒙蒙的眼睛看著他:“這里,受傷了。”
她的情緒一點不遮掩,以至于他能在眼前這雙朦朧的眼睛里清楚地看到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