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數分鐘后,從是還是煮了兩人份的餃子,給他裝了一個大碗,自己一個小碗,端上桌去敲客房門:“我煮了餃子。”
偌大的房子在她的聲音落下后便歸于沉寂,她等不來他的回應,只好旋身回到餐桌,一個人默默地把那碗餃子吃完,又拖過他的那碗。
她吃得很慢,因為牙齦出血,一燙就疼。
晚上11點,她拿著睡衣進入浴室,看著鏡子中自己的模樣,才發覺臉頰印著淡紅色的掌印,半張臉略微腫脹了起來。
難怪,這么痛——她自嘲地想著。
褪去身上衣物,她站在蓮蓬底下,用熱水驅走一身冰寒。
被踢的左腿小骨青紫得很厲害,在白皙的皮膚上顯得異常的分明刺眼。
是夜,從是獨自一人躺在主臥的大床上,屋里一片漆黑,只有她那雙眼睛閃爍著微弱的晶瑩。
明明身體累得似要虛脫,可她卻毫無困意。
轉過身,探出手,她摸了摸身邊空蕩蕩的位置,盯著它看了許久,最終還是閉上眼,疲倦地沉入夢鄉中。
暴雨下了一天一夜,阮孑從前一天晚上跟男友分別就一直聯系不上,狂風搖窗,呼嘯不止,這天氣他跟十二兩個人都要出去工作,以至于她一晚上沒能睡得安穩。
清早7點多許,她在床上看微信,給十方的留言還沒有回復,想了想,還是直接打電話。
他這工作實屬特殊,怕影響,所以知道他在做事的期間,她大多都微信聯系。
電話接通,但一直無人接聽,不論她反復撥打多少遍。
睡也睡不著,干脆起床洗漱喂鸚鵡。
鳥兒還在睡,被她送水跟食物的動靜吵醒,只迷糊睜開一只眼睛向上睇她,頗有些不滿。
倚在籠子邊,阮孑出神地看著大門的房間,像是跟鳥兒說話,又像是自言自語:“你說咱們家那位現在在做什么事?不會有危險吧?”
困得眼睛睜不全的鸚鵡:“.........................”
“唉,你要是信鴿就好,還能替我傳傳信,看看他安不安全。”話音落,低下頭瞥它:“偏可惜,你除了會頂嘴,一無是處。”
鸚鵡:“................................”
隨便弄了個面包牛奶解決早餐,她斷斷續續地看了好幾次微信跟電話,臨近8點半,還是沒能忍住又撥了過去。
依然無人接聽,她攥著手機,心里頭是越發地七上八下。
待得片刻,手機陡然傳來震動,她猛地一看,正是十方的來電。
“你回來了嗎?”她語含幾分焦急,一邊起身就朝門口走。
電話那端傳來說話聲,令她的腳步戛然而止。
那頭不知說著什么,阮孑臉色驟變,僵硬地、瞬也不瞬地望著前方,瞳孔一下子失去焦距。
睡夠了正在低頭進食的鸚鵡只聽得巨大的‘砰’的一聲,鳥籠震動,它嚇得上躥下跳。
那聲音轉瞬即逝,叫它瞪大了眼看著門口處,哪里還有主人的身影。
《堇色公寓》位于城中較高的地段,路面的積水比其他的地區要淺,成人踏上去大概到小腿肚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