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漏了幾拍,阮孑短舒一口氣,懷疑是因為經歷過上次的事而落下的后遺癥。
重新再舉手機,按下拍照鍵那一刻,落地窗右上角相同的地方再度出現一張男人嘴臉,正瞬也不瞬地與她對視著。
“啊!”她一聲尖叫,手機啪嗒掉到地板上。
可再用肉眼直視,還是什么都沒有。
碰見過這么多邪門事,她不敢再虎,顧不得許多,轉身快步奔出去敲1903的門。
如擂鼓的心跳跟急促的敲門聲交相呼應,阮孑許多次防備地回頭盯住自己緊閉的家門。
稍許,十方將門打開,她后怕不已地將他拉住:“我感覺我家里有臟東西。”
他眼神稍變,下意識朝對面看去。
收回目光,抬手摩挲兩下她的臉頰,他和聲安撫:“我去看看,你留在我家,別怕。”
她惶恐地點頭,擔心他的安危,下一刻又匆忙搖起來:“我跟你一起去。”
“好,那你跟著我。”
抱住他的胳膊,阮孑跟著他回到家,滿目警惕地看向落地窗,但屋子中已然什么東西都沒有。
匍進屋,十方便已嗅到了異味。
她抬手緊張地指著:“剛剛,我在玻璃上面看到了一張人臉,像男人,兩次。”
“確實有妖邪來過。”
“妖?”
“我回去拿樣東西,你放心在這等著,它已經離開了。”
他很快去而復返,手中多了一方青色小鼎。
阮孑看著他施法,口中念念有詞,鼎中便忽然有白煙竄上,不多會兒,一種惡臭便隨著煙霧而出,熏得她眼睛發疼。
她下意識避開幾步:“這是做什么用的?”
“可探妖蹤、辯妖根。任何妖邪停留過的地方,只要不超過十五日,它就可以探測到。”
“那我屋里這個是什么?”
“旋龜,是望水橋從我手下脫身的那只畜生。”
“它怎么會在我這里?”
十方眉目深沉,搖了搖頭。
一垂目看到她神色驚憂,顯然是驚疑不定有顧慮,他面色和緩下來,將煙一滅:“放心,我等下在你屋里施個法,它不會再進得來。”
阮孑伸手將他抱住,臉頰貼住他胸膛:“我害怕。”
“我在,那孽畜便傷不了你。”
心中動蕩還未完全平息,她閉上眼睛,聽他沉穩的心跳在耳畔一下一下有規律響起,先前的恐懼感這才一點一滴地往下消減。
“今晚你先到我那邊睡。”
“好。”
揉揉她的頭,他道:“你躲開些,我施法。”
松開點,阮孑依言走遠些,便見他放下鼎,指尖割了一下左手掌心,頃刻間滲出汨汨血絲來。
他一邊念咒一邊在掌心中畫著什么,那血轉瞬幻化成符咒浮立到半空,最后變成幾縷金色芒光,消失在空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