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就有很多人這么說我,說我明明是男子,偏偏帶著一種陰柔美,說我道德敗壞,去學那些有的沒的,于是,我漸漸變得陰郁,不愛說話,不與人接觸。
而且就算有與人接觸,我也不會說超過三句話,但現在,我忽然覺得圣僧你說的很對,我應該去尋記憶里的地方,而不是拘泥于山水。”
司昱聽君一席話,似是明白了他要走的路,但他有些不確定:“林將軍要是這樣,豈不會顯得很沒有威懾力?”
“不會,”林漠說,“若是本身信服于我,哪怕我現在是何等模樣,這種信服都不會變,反而是那些懼我怕我的人,他們心里才會有鬼。怎么?圣僧不適應我這樣?”
司昱倒是沒這么想,他微微嘆息道:“只是可惜了,我原本都為你選好了可游玩的地方,現在看來,得先放置了。”
“多謝圣僧的美意了,等過了這段時期,我可以另邀圣僧去別處游玩嗎?”林漠不敢看他的眼神,四處瞥去。
“我——”
“不勞煩擔心他的去處了。”
司昱剛想回答‘我不會答應去的’這句話,就被人捷足先登了。聽那口音,是他的錦鯉。
林漠往外看去,只見一素白衣衫、翩翩公子,正笑著朝這邊走來。
余謹剛走到司昱面前,一把扯著他的胳膊,把人拉了出去。
林漠摸摸鼻子,忽然覺得后背有些發涼。
青檀寺涼亭內。
余謹兇狠地甩開他的胳膊,氣鼓鼓的坐在石凳上,拄著下顎抬眼了看司昱。
司昱皺皺眉,怎得錦鯉來這邊了?這可跟約好的時間不一致。
他倆約定的時間,是每月下旬,今日剛才上旬第一天。
“錦鯉怎么來了?”司昱坐在他身邊,余謹被這動作稍微晃瞎了眼。
“我不來,等著看你們倆勾搭嗎?”余謹故意朝向另一邊,不看司昱。
司昱一吃笑:“別胡說,我們可沒做什么,人家可是將軍,哪看得上我這樣的。”
余謹哼唧兩聲:“喲!你還知道人家是將軍,我還以為你就想著花前月下,花開富貴呢。”
司昱無奈之下,只好安慰安慰這位差點與他結親的:“我發誓,除了錦鯉我沒再將誰放在心底。”
余謹的臉色忽然就從陰轉晴了,大概一會兒的時間,他像是自我療愈好了一樣。
“今日王帝喊了父親前往大殿,理應是為了明日的使臣來訪做準備。”余謹小聲說著。
“嗯,最近京城不太平,錦鯉你一定小心,莫要招惹使臣團的人。”
“使臣團怎么了?”余謹問。
司昱靠近他,小聲說:“有內鬼,估計想明日動手。”
余謹稍微推開他:“我很生氣,你看著辦吧。”
司昱一臉寵溺的走到余謹身后,兩手往他肩膀一放,順勢給他捏著肩,剛好一陣清風拂過,兩人的身影折射在一旁的竹林上,斑駁了歲月。
房間內的林漠卻皺著眉,臉色有些蒼白,就好像剛得到了一件寶貴的東西,但那東西卻有裂痕,且自己修復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而無動于衷。
余歡回到陌上樓時,廖槿似是也是剛回來,她看見他腳上的泥與一身的大自然的氣味,便知曉那處地點在什么地方了。
“阿槿,我回來了。”她朝他攤開手臂,一臉笑意的看著他。
廖槿笑著朝她跑去,一把擁在懷中,親昵得在她肩窩蹭了蹭:“歡寶,我也回來了。”
兩人彼此相擁,享受一瞬間的溫馨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