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窩深陷,眼睛已經快與眼眶結合在一起了,她看向余歡,欣喜地問:“姑娘,你剛才說定北將軍?他現在如何了?”
余歡低下頭,低聲道:“定北將軍還在為國作戰,如今理應是功成名就了。您放心,他馬上就要回來了。”
小鳶一愣,定北將軍不早就與世長辭了嘛,姑娘干嘛要騙她。
春螢看著老祖母的眼淚直流的樣子,她拉著她趕緊離開了,也不管這攤位上的東西了。
小鳶朝春螢撇撇嘴做做鬼臉,而后一臉疑惑的看著自家姑娘:“姑娘,你干嘛要騙那位老婦人?”
余歡拍拍她的腦袋,笑著回答她:“那位老婦人不是定北將軍的母親,而是奶娘,定北將軍與她自小就親,老婦人白白為他哭瞎了雙眼,我們理當尊重。”
小鳶點點頭,順下心來又哭訴:“那個姑娘是她的孫女嗎?怎么如此不講理?”
余歡神色凝重了好些:“大概…過得太苦了吧。”
余歡與春螢就見了那么一次,但是后來聽府里人開玩笑,說有為不知羞的叫春螢的姑娘,竟然為了過好日子直接跟男人待了一晚上。
但余歡認為這肯定是傳說,因為她覺得那位姑娘很審時度勢,應該不會這么做,倒是她覺得,若是生活在和平年代,她也許會活得跟她一樣開心。
廖槿聽余歡講完后,眼神突然變得嚴肅:“那個春螢真的是如此之人?”
余歡點點頭:“反正她不會苦著自己就是了。”
廖槿斂下眼眸,剛想說什么,暗衛忽然顯身,朝廖槿跪下:“先生,前鋒讓我告訴您一件事。”
廖槿點頭:“他此時已經到姜南了吧?”
“是的,前鋒已經到了。前鋒說副將莫鶴立在一周前已經到達姜南,且不知去處。前鋒懷疑他別有所圖。”
廖槿朝他點點頭:“此事我已知曉,告訴前鋒,待我們到達前,務必尋找到姜南水患的原因,我們到達后,需要知道此事的全部過程。”
暗衛聽著話說完后隨即離開。
余歡卻感到欣喜:“前鋒是小哥哥嗎?”
廖槿回答:“嗯。”
“小哥哥在阿槿這里,屬于什么職位?”余歡笑著問。
“暗衛。余椹還小,需要磨煉,我覺得暗衛這個職位就很適合他。”
余歡有些擔憂似的看著他:“阿槿是不是為了小哥哥花了很多心思,畢竟小哥哥人挺皮的。”
“他還好啊,對比我來看,我才是那個最皮的。”廖槿捏捏余歡的臉蛋,笑嘻嘻的。
“阿槿不要說笑,小哥哥是什么樣的人我還能不知道嘛,他定是最不服管教的。”
廖槿也不想騙他,忽然就想起了自己與那小子斗智斗勇的日子,但又有些懷疑:“歡寶,我忽然覺得余椹很像一個人。”
余歡心里一怔,面上卻無顯露半分:“小哥哥像誰?”
“說不太清,總覺得他那張臉似乎在哪見過,但印象很模糊。”
余歡聽著這話,忽然就放松了下來,她朝廖槿伸出手:“阿槿,我想邀你去看一下這夏意滿滿的洛河、以及河邊的花燈。
我聽說,順著洛河水一直往南,花燈會一直伴著左右,想來也是只有這兒才獨有的美。”
廖槿伸出手,兩手輕輕握住,伴隨著微風,二人忽然踏著河岸,往南走去,這里綿延至南,好幾十里,但景色卻是一直沒變。
變得似乎只有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