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祿’于姜南一帶,奉王帝的命令找尋前朝知道真相的人,無意間發現姜南水患,但并未上報,此事甚為奇怪。
廖槿在知道此事時,也是一臉的驚詫,‘無祿’可是王帝的親衛,最起碼的尊重肯定得有,但就是不知里面是否有懷有別意的人才了。
余歡原本想嚇上廖槿一下,結果瞧見他一臉愁容,只好作罷。
兩人已經行進至洛河,姜南地區有名的花河,傳聞洛河有一棵神樹,可聽得人間愿景,會在子時邀你入夢,圓了你的愿景。
一開始余歡不信,畢竟她可是連神佛都不信任的人,但途經此地,見那些姑娘家發髻上都戴著花瓣模樣的墜子時,說實話她有些心動,但也僅只是一剎那而已。
廖槿在思考一會兒無解后,驀然望向余歡,余歡愣著摸摸臉蛋,懷疑是否有飯粒:“怎么?我臉上有東西么?”
廖槿笑著搖搖頭,胸膛起伏的很厲害,余歡就明白他是在打趣她了,她連忙背過身去,打算不理他。
但廖槿卻用著沉重的語氣,說了剛才的通傳,余歡神色一斂,轉過身回答他:“想必是王帝日夜繁忙,無暇顧及他們了吧。”
“哦?怎么說?”廖槿忽然問。
余歡悄聲說:“你應該春螢吧,王帝對她寶貝的很怪,吃飯怕燙著了,喝水怕噎著了,照顧的十分周到,要不是事實擺在那里,我都不愿相信。”
廖槿嬉笑一聲,將余歡攬在懷中背靠著她:“歡寶,我有時候真的很懷疑你是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蟲。”
余歡環住手交叉放在胸口,眼睛忽然彎著:“我與阿槿想的一樣?還是阿槿覺得我是猜著來的?”
廖槿鄭重的說:“歡寶與我想的一樣。我甚至覺得……歡寶,春螢是個怎樣的人?”
這可把余歡問住了,說實在的,她與春螢也只是同住一個地方,但見面的話……她忽然覺得春螢有點怪怪的。
于是她只好老實說了:“說實在的,我對那個春螢的印象很深,但我總覺得她似乎……不是想象中的那樣好。”
“說說看。”廖槿是知道春螢的,但也只是他們做了某種交換,作為交換,春螢需要打入內部,做得個傳話的人。
余歡所住的那條街,總共分前街和后街,前街位于中心地帶,屬于繁華地段,余府雖然落魄了這么許久,但是餓死的駱駝比馬大,余府仍舊是這條街上最富貴的人家。
而后街,則是窮苦人家所居住的類似貧民窟地段,整條后街最窮的,也就是春螢這一家。
余歡碰見她時,她正帶著那位老祖母在街頭乞討,小姑娘模樣長得水靈,眼睛通亮得很,十分有靈性,偏偏帶著的那個老祖母,身上穿的破爛的很,神色也憔悴。
余歡當時正在春游,也沒穿十分顯露財富的衣服,但春螢就是瞧見了。
還紛紛朝余歡擺手,笑意映入眼簾:“這位姑娘,行行好吧,我和祖母已經好多天沒吃過飯了,給我們稍微留點東西吧。”
余歡眼神一緊,既然裝得有模有樣的,怎么不注意點別人的臉色?
小鳶看著這姑娘的模樣,以防使自家姑娘名譽受損,她只好拿出一些自己的碎銀子放到她手中。
春螢莞爾一笑,朝她們作揖行禮,但卻并沒有放她們走,只見她眼睛提溜一轉,忽然將坐在地上的老祖母扶了起來。
臉蛋上忽然帶著些淚光,余歡很是無語,第一次見到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只見春螢嘴角一撇:“大家快來評評理啊,我這樣一個帶著老人的姑娘家,怎么可能去偷這位小姐的貼身之物?大家快評評理呀。”
小鳶眼睛一橫:“你這人說什么呢,什么偷我家姑娘的東西,我們好歹還給你留了銀子呢,你們還想干嘛?”
春螢只見哭的狠了起來:“嗚嗚嗚,我只是一貧苦人家的孩子,我怎么敢去偷姑娘的東西……”
“你這人怎么能這樣!?我們平白給你了錢,你卻反過來說我們,我們真是瞎了眼給你錢。”
小鳶氣急了差點想動手腳,還好被余歡給攔住了,余歡笑著朝春螢說:“這位姑娘,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是貧苦人家,可我怎么記得,你是世代定北將軍之女呢,家里應該也不缺錢吧?”
春螢眼神一怔,隨后手被老祖母往下拉了拉,老祖母年齡大了,聽力時好時壞,但此時她卻聽見了定北將軍這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