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寫什么?”
塞米爾立刻合上日記,芙蕾好奇的瞧瞧:“又在寫日記啊?你還真是執著。”
“天一亮守衛就會回來,我們必須趕在守衛回來前進入圣城。”布萊恩說,“對了,你真的不帶上瑟琳娜嗎?”
塞米爾沉默不語。趁山上的祭典告一段落,眾人回去歇息,他溜出了帳篷,直奔山下和同事會合。但他要求芙蕾給瑟琳娜下藥,拒絕和她同路。
瑟琳娜的出現實在太湊巧了,這個神秘的女人帶著解開謎題的鑰匙,一步一步把眾人引向圣城,塞米爾需要她的幫助,但心里一直信不過她。
天蒙蒙亮,湖面平坦如鏡。三人的小船穿過乳白色的晨霧,微風偶爾吹過湖面,浮起層層漣漪。圣城的遺址就建在湖上,猶如一艘巨大的駁船,水面倒映著欲曙的天光,呈現出綠寶石的顏色。
“聽說過去圖蘭國王登基時,都會乘船前往太陽金字塔。”塞米爾說,“他們會在國王身上涂滿松脂,用空心蘆葦管在他身上吹灑一層金粉,然后給他戴上金冠和金質的首飾,劃著船來到湖心,等待太陽升起。”
“就像我們現在這樣?”
“對。”
他將長蒿一撐,小船撥開葦叢,輕盈的駛入湖心。雄偉的太陽門屹立在湖心,門楣上刻著放射光芒的太陽神像,肩上的雄鷹振翅欲飛。小船穿過太陽門,水道兩旁立著許多蛇首人身的石柱,在碧波蕩漾的湖中灑下頎長的影子,拱衛著通往湖心的道路。蛇柱盡頭就是巍峨的太陽金字塔,四面有階梯通往方型的廟宇。
一千年前,圖蘭國王就是在祭司的陪伴下乘坐小船穿越湖心,來到金字塔頂端,等候太陽升起。當旭日初升,侍從們會吹響海螺殼,年輕的君主對著朝陽張開雙臂,把黃金的飾物投進湖中作為貢品。
“一切榮耀都將死亡,只有永恒的詩篇長存。”塞米爾低聲吟誦,把船停在了金字塔腳下。這片遺址宛如漂在水上的破船,桅桿沒了,船的名字被海水沖刷掉,船員們都死了,沒有知道這艘船來自何方,航行了多久,只能根據船的遺骸想象遇難的人們曾經歷了什么。
“他們真的把黃金扔進湖里了嗎?”布萊恩緊緊跟著他的腳步,迫不及待的問道。芙蕾說:“不可能,當年圖蘭總督把湖水都抽干了,里面什么都沒有。”
“現在湖里的淤泥層已經過幾百年的沉積,他還沒挖到有黃金的那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