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他留下自己的理由。吉爾伯特平靜的說:“我很想幫你,但我只是普通人,無法闖進軍營殺掉司令官。”
“不,這個任務很簡單。”萊特負手走到墻前,凝視著墻上的照片。“要刺殺赫爾曼,必須買通他身旁的人,你有什么辦法嗎?”
“沒有。赫爾曼對部下非常大方,圖蘭統帥部幾次想收買衛兵都失敗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逆鱗。”萊特拔出匕首,扎在一張照片上,“這個男人叫杰諾,是赫伯特的司機,跟了他十三年,深得他的信賴。他是個孝子,由年邁的母親帶大。如果他的母親染上傳染病,赫爾曼卻見死不救……他會不會對司令恨之入骨呢?”
吉爾伯特打了個寒顫,難以置信的望著萊特。萊特拔出刀,面無表情的說:“你立刻去蘇莎市制造一場意外,讓他的母親染病。做得干凈一點,不要讓別人發現。”
“你瘋了!”吉爾伯特失聲道,“赫爾曼不一定有治療傳染病的藥!”
“但可能性很大。杰諾跟了他十多年,如果傳染病跟軍部有關,他肯定知道。他會向赫爾曼求救,而赫爾曼……一定會拒絕。這個男人野心勃勃,絕不會為了一個司機葬送自己的前途。”
“萊特,你真的瘋了。將軍去世后你越來越偏執,遲早會捅出大簍子。我建議你早點回去休息,多跟家人呆在一起。”
“你不做我就親自去做。”
“萊特!”
“這是戰爭!”萊特猛的回頭,朝他咆哮道,“仁慈沒有意義,我們的敵人什么時候講過仁慈了?”
他緊攥雙拳,臉像發焼一樣通紅,渾身散發著一種干熱。吉爾伯特冷靜的說:“如果你覺得自己沒錯,就不要沖我發這么大的火。”
萊特的臉抽搐了一下,吉爾伯特嘆了口氣:“你要報復軍部,我無話可說。但他的母親只是普通人,你做得太狠毒了,將軍會對你失望的。”
“你有資格指責我嗎?”萊特從喉嚨里發出古怪的笑聲,吉爾伯特臉色灰白,卻堅定的說:“對,我沒資格,但我不希望你變得跟我一樣。”
“晚了。”萊特森然道,“說實話,我可能錯了。但我要復仇,就讓我在他媽的全世界眼里錯下去吧。”
他轉身離開,背影流露出一種不可挽回的決絕。吉爾伯特木然站著,渾身顫抖。當他走到門口時,吉爾伯特叫住了他。
“等一等。”他痛苦的閉上眼睛,“回來吧,我幫你。”
一周后,萊特的猜測得到了證實。據說杰諾主動聯絡抵抗組織,士兵們懷疑他的動機,他當場跪了下來,掩面痛哭。他證實了將領們出發前都注射了特殊的驅蟲藥,但不管他如何哀求,赫爾曼堅決不承認,拒絕治療他的母親,直到母親病逝。
盡管赫爾曼慷慨的給了許多喪葬費,但仇恨的種子已經埋下。萊特很快接到了詳細的情報,赫爾曼近期將離開格拉尼爾,前往雷西爾的參謀部,時機終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