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屠殺已經發生了,我不能把部隊駐扎在對我們滿懷仇恨的人當中,我們當時內外交困,危機迫在眉睫。’他的聲音沉靜痛苦,‘來不及了,我必須馬上做出決定。’
他思索了一會兒,又補充道:‘在戰爭中總會發生可怕的事。’”
“你相信他的話嗎?”凱澤爾問道。西蒙尼一聲不吭的疊起報導,神情陰郁:“我希望他沒有撒謊。”
“我問過突擊隊員,不少人都說是萊特下令他們射殺所有平民,途中才改了主意。”
“萊特沒必要撒這種謊。”
“他早就不是你認識的萊特了!”
屋里霎時寂靜,凱澤爾激動的斥責道:“西蒙尼,到底要我提醒你多少遍?他冷酷的屠殺平民,掩蓋證據,把幾千人驅逐出城,還把所有罪責都推到部下身上,這真的是你看著長大的孩子嗎?”
“那你要我怎么辦?”西蒙尼痛苦的靠在椅背上,“像拉德克里夫一樣帶著部隊出走,或者跟萊特打一仗嗎?”
凱澤爾一時語塞。西蒙尼煩躁的扔下報導,伸出食指按揉著眉心:“不說這個了。之前訂購的武器還沒送來嗎?”
“還在路上,不過聽說艾爾弗雷德最近又在搗鼓一些新式武器。”
“什么武器?”
“聽說他打算用白糖熬制炸藥。”
西蒙尼愣住了。凱澤爾的話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他抽空去了軍工廠一趟。所謂軍工廠,只是一座建在谷倉的臨時武器生產基地,圖蘭之鷹控制的城市里有許多這樣的工廠,制造的武器五花八門,包括用手柄操縱的迫擊炮彈、用來發射炸彈的超級大彈弓、由直升機機槍改裝的車載高射機槍等,甚至還有一輛推土車,用來發射煤氣罐。工廠里架起了好幾口大鍋,艾爾弗雷德正在指揮士兵熬糖漿,忙得滿頭大汗。他們把一麻袋一麻袋的白糖抬進廠房,當糖漿熬至焦糖色時,再投入一種深色的化學物質。鍋里頃刻噼啪爆響,糖漿變成了深黑色。
西蒙尼環顧四周,發現他們撿了許多未爆彈,還有一個腳蹬的老式機床在生產手榴彈的木柄。他注意到角落里堆著一個奇怪的鑄鐵裝置,不禁問道:“這是什么?”
“剛完成的新式炮彈,還沒試過呢。”
西蒙尼仔細端詳著它,它像個鐵棒槌,頭部是填滿炸藥的圓柱。他想象著炸藥筒飛出炮管就掉下來的情景,打了個寒顫:“如果這個彈頭從炮筒上掉下來,我們就完蛋了。”
糖漿終于熬好了,艾爾弗雷德又加入了兩種原料,等它冷卻下來后罐裝到炮筒中。他自稱這種炸彈的威力跟一般的炸彈不相上下,但西蒙尼十分懷疑這些奇怪的武器,禮貌的謝絕了。
他離開前,艾爾弗雷德給了他幾個木筒,里面裝著安裝了觸發引信的炮彈,他告訴西蒙尼,這種炮彈看到裝甲車通過就可以遙控起爆,里面塞了上千根尖銳的鋼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