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開袖子,露出手腕上猙獰的傷疤。“后來我逐漸明白了,我的家人還不想見我。所以我來到了這座莊園,收留被洗腦的孩子。叛軍想把孩子們變成殺人機器,而我想把孩子們變回人。”
塔尼特沉默了。婦人凝視著少年的臉,眼里是濃濃的溫柔:“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在這里住下來,你可以選擇……成為我的孩子。”
“太晚了。”半晌,塔尼特啞著嗓子說,“已經太晚了。”
“你聽過一句諺語嗎?我們悼念死去的人,而他們已經找到安寧。”婦人溫柔的說,“明天的太陽依然會升起,只要你還活著,就沒什么不可能的。”
塔尼特心頭一酸,淚水幾乎奪眶而出。他強忍著心中的酸楚,搖了搖頭:“埃拉就拜托您了,我沒法留在這里。如果還有機會,我會回來探望她的。”
婦人輕輕嘆了口氣:“既然你去意已決,我就不勸你了。但天色已經很晚了,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早上再出發吧。”
塔尼特遲疑了一下,沒有拒絕。他重新躺回床上,假裝閉上眼睛,婦人撫摸塔尼特的頭發,哼著一支搖籃曲。溫柔的歌聲驅散了噩夢,仿佛回到母親腹中。他慢慢閉上眼睛,沉入了安寧的夢鄉。
溫迪站在山坡上,端起望遠鏡凝視著遠方的戰場。
自由軍剛結束一場惡戰,城中濃煙滾滾。溫迪離開山坡,來到一處帳篷,萊特正雙臂抱胸站在門口,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場,嚇得醫療兵退避三尺。溫迪驚訝的眨了眨眼睛,揭開帳簾走進去。帳篷里彌漫著膿血的惡臭,溫迪一眼就發現凱特正坐在一個女孩身旁,小聲和她說著話。
溫迪微微挑眉,抬頭詢問軍醫。軍醫輕聲說:“這孩子剛從拉卡城中被救出來,**有嚴重撕裂傷,剛進行了縫合手術。”
圣月革命軍認為一個異教徒被十個信徒強暴過,就會變為真神的信徒,因此縱容強奸。伊茲米每攻下一座城市,就會把城中有姿色的女子賣為**。溫迪知道被強暴過的女孩通常會抗拒跟外人接觸,但這個女孩顯然十分信任凱特,一直緊緊拉著凱特的手,哭的眼睛都腫了。凱特柔聲安撫著她,細心的擦去她臉上的血跡和淚水。
“她是你認識的人嗎?”溫迪問道。凱特點了點頭,眼神暗了片刻:“我潛伏到礦上時救了她一次,沒想到……”
“您是溫迪小姐嗎?”吉娜驀然睜開眼睛,淚光楚楚的望著她。溫迪俯下身:“是,你感覺好點了嗎?”
“我不會好了。”吉娜可憐兮兮的搖頭,眼淚又涌了出來,“溫迪小姐,我想離開圖蘭,凱特說可以帶我去國外做手術,只有做了手術,我才能變回完整的女人,否則我這輩子就毀了。”
“手術?”溫迪深深皺眉。凱特亂咳了一聲,環顧四周,才紅著臉尷尬的說:“國外有一種***修復手術,聽說只要通過簡單的修補,就能把***恢復完整,不會留下任何后遺癥。”
溫迪足足沉默了半分鐘,眼神冷得像淬毒的冰刀:“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