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都能一眼看出他們的血緣關系。畢竟兩人長得太像了,里昂的目光第一次停在凱特身上,仿佛現在才注意到她。
“孩子?”他語氣古怪的重復著這個詞,隨后笑了一下。“誰都有不小心的時候,僅此而已。”
嘩的一下,一整杯紅酒潑在了他的臉上。大廳里一片死寂,里昂茫然的睜著眼睛,酒水流了滿臉,衣襟上滿是酒污,仿佛血案現場。蘭斯拿著一個空掉的杯子,還保持著潑酒的姿勢。
“抱歉,一不小心。”他揚了揚下巴,微笑道。
晚風沙沙吹拂著樹叢,蒼藍的天空中懸著幾枚星子。蘭斯枕著胳膊躺在閣樓上,無聊的數著星星。他在眾目睽睽之下潑了里昂一身酒,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安德莉亞。
“不愧是我的兒子。”她說,然后把蘭斯趕出了酒會,讓他自行反省。
蘭斯很郁悶,直到窗外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一個褐色的腦袋探了進來,凱特叼著一個食品袋,和他打了個招呼:“喲。”
蘭斯瞥了他一眼,把拇指放在唇畔,凱特立刻撲過去:“不許把你家的狗喊來!”
“是凱特·克瑞斯皮里亞諾帕里西奧弗拉朗斯基三世。”
“為什么一條狗要叫這么長的名字?而且一聽就是剛才隨便取的!”
“決定了,今后它就叫克瑞斯皮里諾帕里西奧弗拉朗斯基三世,簡稱凱特。”
凱特按住額頭,提醒自己不要和他計較。她正在醞釀措辭,蘭斯嫌棄的捏住鼻子:“有話快說,別吞吞吐吐,怪惡心的。”
“為什么又是這種態度,就不能讓我多感動一會兒嗎?”凱特被打斷了準備好的話,一臉委屈。蘭斯剜了他一眼:“廢話,我現在后悔得腸子都青了。我居然為了一個半夜爬墻的笨蛋破壞了妹妹的生日會,果然笨蛋是會傳染的,你以后離我遠點。”
他往外靠了靠,可惜閣樓空間有限,再怎么躲都躲不遠。凱特瞪了他一眼,蘭斯盯著天花板,好像突然對吊燈產生了巨大的興趣。過了一會兒,他偷偷打量著凱特,凱特低著頭,嘴角輕輕抽動了一下。
“我還是頭一次見到老爹那副表情,”她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眼淚都出來了,“不行,簡直該照下來人手一份。”
“莉茲在睡覺,你小聲點。”蘭斯爬過去捶了一把她的胳膊,凱特一邊笑一邊避開他,“哎喲,怎么又打人?蘭斯,你畢業后有什么打算?”
“畢業后?”
“我們馬上要畢業了吧?到正式上任有兩個多月的空閑,要不要去旅行?”
她的話題跳得太快,蘭斯愣了一下才接上:“你理論課成績那么差,還有心思想畢業后的事?”
“哎呀,正式上任后肯定沒時間了,去不去?”
“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