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怪我,”王禹風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還是經驗太少了,一時忘形,竟然忘記地底的危險也并不在少數……
好在妹妹你那遁術不弱,竟然比我還要稍快上一些!”
王語嫣巧笑嫣然,“這個遁術就是余婆婆贈予我的,說是她們懸河余家的家傳秘術,專行土遁,我也是第一次深入如此深度的地方……沒想到還真是一個厲害的法術!”
說著她便錄了一份遞給哥哥,“余婆婆只是感恩我們兄妹二人救了她們祖孫倆,并未說過此術不能外傳,救她們哥哥也有份功勞的,
既然好用,說不定以后也能是個保命的法術,只要我們不傳外人便是!”
王禹風張了張嘴,還是沒有拒絕,這土遁術,連妹妹這種筑基期都能趕超自己這個金丹期,說明是真的有點門道的。
他一路從王家跟隨莫長天來到玄元宗,再到現在成功晉級金丹期后報了仇……他幾乎沒有什么時間在外游歷,特別是自己閉關沖擊金丹期的時候。
連妹妹在外經歷的事情,都比自己要豐富許多,這對于他來說并不是一件好事!
正好這次,他還有別的打算……想到這里王禹風清了清嗓子,看著面前正在開開心心,一邊數著袋里的礦石一邊跟小金嘰嘰喳喳說著話的妹妹。
他心中有些忐忑,不知道該如何啟齒。
兩天前為何放過了太上長老王崇,饒了他一條命,最主要的原因并非是他同情心爆發,而是因為王崇與他做了個交易。
…………
“——不!你不能殺我!王恒沒死!我跟你做個交易!你饒我一命!”
王崇滿臉驚恐,血液將他月白的道袍染了個鮮紅,他雙腿呈詭異的角度扭曲著,一看就已經徹底斷掉了,還剩一只手死死支撐著身體往后縮去。
王禹風一臉漠然地看著腳下的男子,昔日那個執掌王家生殺大權的人,入境卻如最卑微的塵埃,匍匐在他腳邊苦苦哀求。
他單手一揮,不斷朝著王崇身體壓迫逼近的劍網,突然停了下來。
王禹風蹲下,看著面前瑟縮的王崇,“你說,我爹,沒死?”
王崇已經失血過多,離淵劍陣,最可怕不是一次性數百道劍光直接將他打個灰飛煙滅。
最可怕的是,這數百道劍光在王禹風的操控下,一點一點地斬向他,一點一點割斷了他的手腳筋,一點一點將他的關節處劃破,一點一點將最細微的毛細血管刺穿……
讓他雖不至死,卻又疼痛難耐,甚至,能清楚地感受到生命在一點一滴地流失……
而他卻對這個劍陣毫無任何辦法,他身上所有法寶盡出,也沒能將這個劍陣動搖分毫。
他慌了,他心中開始泛起絕望和恐懼,他這才意識到,哪怕是卑微地茍活,他也不想死!他走上這修仙大道數百年,他心中從未覺得自己能走到最后過。
他只是沉迷于實力帶給他的地位,帶給他的榮耀和財富以及長生不老。
王禹風看著眼神趨于迷你已經快要渙散的王崇,皺了皺眉,一道靈力打入他身體,將他的傷口封閉。
王崇這才勉強睜開眼顫抖著說道:“……沒錯,至少,八年前你們離開王家的時候,他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