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稚!你,你怎么,又不接我電話?我告訴你哦,你再不接,你,你你,你別逼我求你啊!”
他喝酒了?語音里郁黎的聲音醉醺醺的,說話都說不清楚。
“求你!求求你嘛!”
“你別不要我啊!他賀然有的,我,我都有!”
“我在你家樓下,想見你,真的可想了。”
聽著他近乎乞求的委屈聲音,童稚的心微微顫動。她立刻從地上坐了起來,跑到陽臺上朝樓下望了望。
果然,樓下路燈旁蹲著一個可憐蟲。
童稚看著,突然鼻尖有些酸。都已經十二點了,喝了那么多酒,一個人可憐巴巴地蹲在這么冷的夜里,真不知道他是不是被凍傻了腦子!
童稚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連外套都沒來得及穿。
跑到樓下,在他面前站定。郁黎聽到聲音,懵懵地抬起頭,然后深邃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
“呀!我好像看到一個寶貝!”
他喝了酒,即便蹲在地上身子也不穩。他掙扎著站了起來,踉踉蹌蹌地走到童稚面前。拉開寬大的羽絨服拉鏈,將童稚裹進了自己懷里。
“不穿衣服就跑出來,你,你把我家寶貝凍壞了怎么辦?”
喝醉酒的郁黎不甚清醒,佯裝批評童稚的模樣倒讓人覺得可愛不少。
童稚終于擠出一抹苦笑,想要掙扎著從他懷里出來,“放開我,你該回家了。”
“我不要!”郁黎緊緊抱著她不肯撒手,頭埋在童稚的肩膀上悶悶地開口。
“憑什么什么都要你來決定?你決定我什么時候該離開你,決定我的寶貝的死活,你憑什么啊?”
童稚怔了一下,眼前瞬間模糊了。
郁黎抬起頭,拿起她的右手,露出那截白得刺眼的繃帶。
童稚條件反射般收回了手,低著頭緊緊藏在身后。
郁黎湊近她,和她頭抵著頭,聲音越說越低,“你總是這樣,把什么都藏在自己心里,把別人都趕得遠遠的。”
他把她的手輕輕拉了出來,放在兩個人中間。
一滴淚水突然滴在纏得厚重的繃帶上。
郁黎顫抖的聲音響起,“疼不疼啊?”
童稚沒說話,只拼命搖了搖頭。
“下次再這么傻,我會恨你一輩子的……”
借著郁黎的酒氣和不清醒,童稚貪戀地躲在他的懷里。
“你怎么知道的?”她的聲音依然清冷。
郁黎突然神秘兮兮地看著她,食指還放在嘴上噓了噓,“噓,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這是你的好朋友賀然告訴我的。今天晚上他居然還想跟我喝酒,但他沒喝過我,所以他不行!他不讓我告訴你,還有他一邊講一邊哭他也不讓我告訴你!”
童稚看著郁黎這副可愛模樣,難得笑了,“是嗎?那你怎么還告訴我了?”
郁黎真的認真的想了想,“完蛋,我好像犯錯誤了。”他垮著個臉一臉憋悶地看著童稚。
臉色突然又陰轉晴,“沒事,他不讓我告訴的是童稚,你又不是外人!”
童稚終于笑出了聲,還冒了個鼻涕泡。
壓抑了這么久,也只有眼前的人能讓她有放松的感覺了。身邊的人總是小心翼翼地對她,刻意地為她打造一個過分完美的氛圍。
她深深地看著郁黎,眼睛里泛起了點光,沒能忍住自己的貪念,“那我也告訴你一個秘密好不好?”
郁黎迷蒙著眼睛乖乖點了點頭。
童稚面帶著淺笑,趁著他不甚清醒,輕輕開口:
“今晚月色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