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教授再見!”
童稚歡笑著從辦公室走了出來,順手帶上了身后的門。
雜志社的主編和龍聿熟識多年,某天無意間得知童稚是清大的學生,尤其還是龍聿的學生,主編便將那篇打算下一期發布的文章拿給了她。
龍聿很看好她,剛剛的聊天她也發現童稚是個很有思想的人。她看似天馬行空,內心卻有著和年齡不符的老成,有種超然的通透感。
學識這方面,從小耳融目染,見識廣闊,自然不必多說。
童稚一個人走在走廊里,回想著剛剛龍聿說的話。
“搞新聞,是要扎下心來的,切不可浮躁。
你的能力不錯,這才剛剛大一,我自然希望你可以再多一些積淀。
希望你以后可以帶給我更多驚喜,以證明我還沒有看花眼。”
從高中的理科到選擇了一個文科專業,童稚知道,很多人都難免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但又有什么關系呢?凡是她認定了的,她都想要去嘗試。
小時候來了興致,便去幫忙做家務,事后再跑到爸爸面前邀個功,然后得到一句夸獎和一根棒棒糖,這樣就足以讓她的內心得到無比的滿足。
童稚覺得她現在的心情,就好像小時候得到了糖一樣,都讓她覺得自己有了一絲絲價值,然后想要再往前一步。
大一大二,童稚仿佛拼了命一樣地在擠壓自己的時間,她的課表永遠比別人的滿,偶爾沒課的時間,她也都讓自己泡在圖書館里。
郁黎更是個大忙人,導師做課題總喜歡帶上他這么個金疙瘩,以至于他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實驗室度過的。
身邊的人總是打趣他們兩個,“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柏拉圖式的愛情呢!一個賽一個的忙,經常都找不到人影。”
對于這樣的評價,兩人早已習以為常,只是笑笑不作回應。
在忙些什么?為了什么而忙?這些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童稚大三那年,郁黎大四。這個永遠在人生賽道上坐著直升機的男人,又一次被保送了,還是本校的直博生。
老師們都覺得他是不可多得的好苗子,競相爭著要搶他。
保研名額出來的那天,他被杜開南他們狠狠宰了一頓。
照杜開南的說法就是,“郁黎啊,就是一個家庭,學業,愛情都把別人甩得遠遠的人,一輩子都走著順風路。哦忘了,關鍵還他媽有副好皮囊!”
你說這人招恨不?
于是,當晚,郁黎被杜開南和吳泛舟灌了不少酒。最后,還是紀廣陵攔了攔,才沒讓這兩人繼續往死里灌他。
喝的醉醺醺的回到家,本以為家里又會是空蕩蕩的。可進了門,他才發現童稚罕見地居然也在家里。
她都好久沒回來了。
今天給她發微信,說自己要和杜開南他們一起出去吃飯,問她要不要一起,,她隔了好久才回了他一句“你好好玩,不許喝酒”。
當時,郁黎還是有那么點小失落的。他好幾天沒見到她了,發微信其實也是為了想見她一面。可這個笨蛋不懂啊!
不過現在,他呆呆地站在門口,傻樂地看著眼前朝他走過來的人。
“你回來啦?”童稚聽到開門聲,就朝著門口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