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脫下鞋子來,用鞋底不斷抽塵小禾后腰。
“我叫你氣我!我叫你又饞又懶!”
“現在你還學會跟我頂嘴了你,看你爸回來我不讓他揍死你!”
塵小禾壓抑著憤怒,咬著下嘴唇,一聲不吭。
等桂花嫂打夠了,塵小禾才說:“你讓我做飯,我拿什么做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你去偷啊,去搶啊,咱們家啥條件你不知道嗎?喂豬的泔水都快喂不起了,你個死丫頭還不趕緊出去賒!”
“什么?賒賬?”
阿祿一臉嫌棄地說:“死阿福,你是豬圈里睡覺睡傻了吧?連這都忘了,咱家吃花用都是賒賬啊,我爹回來再一次還了。你看你這傻德行,哪天把你自己丟了都不知道……”
塵小禾:“原來是這樣啊……去哪家賒,告訴我。”
“你還誠心氣我是不是?”桂花嫂撿起一個罐子,朝著塵小禾頭上就砸過來。
“哐當!”罐子碎了,塵小禾頭上流下一行血來。
桂花嫂也是一愣,“死妮子,你怎么不躲開?”
塵小禾:“我怎么知道你能真砸,好歹阿福是你親生的。”
這當媽的真是絕了,對自己親閨女能下這樣的狠手。
“你賠我罐子,你個賠錢貨!”
桂花嫂還在罵罵咧咧。
塵小禾捂著滲血的頭出了門。
她現在感覺有點暈。
這個家再待下去,她怕自己還沒見著小禤哥哥就一命嗚呼了。
所以,這次出門她是離家出走。帶著阿福的軀殼離家出走。
不論生死,她都不打算再回來了。
寒冬臘月,冰天雪地的,塵小禾衣服單薄,鞋子不止是單的,還漏著窟窿。
她不知道要去哪,也不知道一會兒一入夜會不會有野獸出沒。
她就是漫無目的的走啊走。
若是21世紀,怎么著也不至于餓死,有手有腳的。可以找個包吃住的工作。
塵小禾會做飯,隨便找個小飯館露一手,這工作就妥了。
可這里是不知道哪個時空的古代,民風落后,重男輕女,人言可畏,離家出走對于一個未婚女孩子名聲可不好。
村里二大媽大概可以傳出無數個版本……
“野阿福她跟個野男人跑啦……”
“阿福她就是個狐貍精,聽說被某某某大財主包養啦……”
“呦~你可不知道啊,她被人侮辱,懷孕跳井啦……”
“她平時可瘋啦,她爹娘都管不住她,非要跟個不三不四的茍且……”
……
塵小禾一想那些流言蜚語就頭疼,她選擇了一間破廟。
找了些柴禾,用廟里的干草引燃。
有火就暖和多了,至少今晚不會凍死。
塵小禾沒有直接把凍僵的手放在火上烤,而是先用雪搓搓,搓的不那么麻木了再烤。
小學時候老師科普過,凍僵的手直接烤火很容易報廢。
外面風雪聲越來越大。
有馬蹄聲經過。
“少將軍,雪太大了,您進去避會兒雪再走吧,兄弟們在外面給您站崗。”
“一起進來吧。”一個年輕的聲音道。
緊接著,六個大男人頂著滿頭冰碴子出現在塵小禾面前。
他們是五個面色粗糙的漢子,和一個小白臉。
六個人都身披鎧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