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超笑道:“媽,小月,看你們額頭上的汗,先去洗一把臉吧,這是大事,得好好想清楚。”
“好。”
乖巧的小月扶著媽媽進了里屋,客廳里只剩下陳建國和陳超兩個人。
“超兒,你是大專生,有文化,這事你怎么看?我琢磨著小月說的也有幾分道理,萬一誤診呢?”
陳建國盯著陳超看。
陳超沒有被看虛了,而是堅定說:“這手術必須做。”
“……”
陳建國不說話了。
“爸,你想啊,錢沒了可以再賺,房子賣了可以再買,但是病情延誤了,那什么也換不回來了。”
這番話就像是重拳一般打在陳建國的心坎里,他咬了咬后槽牙,一拍大腿,“說的對!”
但另一句話陳建國是說不出口,如果不賣房,那么家里現金滿打滿算就三千塊。
陳建國一伸手,再次抓起“的確良”,“走,去找你舅舅去。”
陳超再次攔住,“爸,我去吧,我和舅舅隔著輩分,再說舅舅從小疼我,我一個人去開口方便。”
陳建國心想也對,伸手摸了20塊錢遞給陳超,“買點水果去。”
重生一次,陳超知道找誰借都是一樣的結果——沒有!
但既然重生了,陳超自然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前世的悲劇重演,他必須想辦法在十天內把家里的三千塊變成三萬塊。
“爸,家里的錢都拿出來給我。”
老爸一怔,本能往后退了一步,“干嘛?”
陳建國是農民,八十年代后半期跟著村里的大人進城打工,因為學過泥水工,在工地上做工,而王美云就在工地旁開流動的早餐攤,就這樣賺了一點錢。
陳建國沒文化,但是心很大,他進城的第一天就下決心,以后孩子一定要成為城里人,而要做城里人就得有錢。
所以陳建國對于錢看的很重,就算是自己的兒子開的口,他的第一反應還是驚一跳。
“爸,我想先去醫院把押金交了,把床位定下來,上次趙醫生說做手術要排隊的。”
短暫的沉默之后,陳建國轉身進了臥房,再次出現的時候手里拿著一個牛皮紙袋。
“三千塊,咱家全部的家當了,你可小心。”
“哎!”
拿著錢出了家門,陳超心情沉重,十天,三千變三萬,也就是說翻十倍,而且合法,就算是重生者,這似乎也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