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中間還有黃銅打造的熱水爐,名貴的無煙金絲炭早已經燒好,這頭六名“司機”一起“啟動”馬車,另一頭劉閑則是熟稔的給他們一人倒了杯熱水,旋即繼續沒營養的客套起來。
“二位能夠來迎接劉閑,閑不勝榮幸啊!”
“其實竇某也是有事兒叨擾啊!竇某脾氣耿直,惹得吾家姑母頗為不喜,這不,將竇某發配藩國為官,要到吳國為國相,臨行前,恰逢河駒兄歸來,竇某這才想請河駒兄這個地主提點一二。”
“額..............”
這話還真把劉閑問卡殼了,他哪兒知道吳國啥模樣,然后穿越這一年,他給吳王劉濞寫了四封信,分別述說了自己病好了,但是前事盡忘,自己當上校尉了,自己把鄰居家右谷蠡王父子給打哭了,新年組合爹您節日快樂,可吳王劉濞就在過年時候給他回過一封信。
信倒是挺長的,但是除掉麾下明顯楚國文人代筆寫賦的百分之九十五,剩下的兩個意思,一個是你小子啥情況老子知道了,另一個則是吩咐他把酹金交好,別提莫給吳國惹麻煩!剩下一句父子之間的關心都沒有。
弄得劉閑都有點懷疑,自己是親生的不?
其實從《史記》記錄上來看,劉濞和太子劉賢感情應該也不是很濃郁,因為歷史上太子劉賢挨了一棋盤,蹬腿兒之后,漢文帝命人把尸體運回吳國,吳王劉濞僅僅是憤怒的命人將尸體運回長安,以表示抗議,我吳國不是好欺負的!渾然沒有管自己親兒子能不能魂歸故里,能不能早點入土為安。
看著劉閑齜牙咧嘴直拍腦袋,竇嬰足足愣了片刻,這才也跟著無奈的一撫額頭。
“是嬰孟浪了,忘了河駒兄受過.........,咳咳,失魂癥了!”
“三日之后,嬰就要南下赴任了,不知河駒兄有何需要嬰為吳王帶到的嗎?”
除了登陸了劉濞兒子這個賬號外。劉濞對劉閑來說,真好像個陌生人那樣,自己匯報情況他還未必愛聽,劉閑還真是苦惱了下,不過片刻之后,他忽然又是眼前一亮,從腰間抽出了小刀,照著自己腦門咔嚓一刀,將自己腦袋上角蛋白組織給割下來一大片來。
“河駒兄,你這???”
不管竇嬰還是審評,還真被劉閑這一手弄得一愣,《孝經》有云,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另外漢朝人還相信,頭發中寄存著人的靈魂一部分,就像曹操曾經削發代首,髡刑算的上一種比較重的刑罰了,像劉閑這么豪爽的給自己一刀,還真是神經病行為。
不過把厚重的頭發咔嚓切下去一大塊,劉閑自己還是比較爽的,都說長發古風美男,但事實上長發是真提莫麻煩,尤其是現在生態環境那么好,他都頭發生過好幾次虱子,每次都是召春拿篦子細細給他篦半天才行,而且夏天熱,冬天也不保暖,戴上他特制縣書記解放帽,跟個大頭憨憨似得,一點兒也顯示不出他書記的威風來。
真是難得有機會剃頭了,把這一捆又是連著七八天沒機會洗,不知道是不是生了虱子的頭發用手帕包好,劉閑真好像挨了一刀的“悲慟”的模樣,塞給了竇嬰。
“竇兄,今年匈奴又是磨刀霍霍,不懷好意,去年蒙天所幸,閑僥幸得勝而歸,今年卻不知道有沒有這服氣了,發梢與君,望君帶歸吳國,萬一劉閑不幸,也好魂歸故里。”
這一下,屋子里情緒就凝重了,手顫抖了片刻,竇嬰也是鄭重其事將劉閑臭烘烘的長發揣到了懷里,旋即抱拳一回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