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育種還簡單了些,去年特意挑選得麥粒最粗胖的穗作為種留下,趁著春季還燒著煤取暖,直接在各家的碉樓勞動大廳里讓麥子發育出麥苗,然后挎著筐,勤勞的婦女半邊天們跟著父親丈夫赤著腳才把大塊土塊給敲松的足跡,彎著纖腰勤勞的將一顆顆麥苗插進去。
已經乍寒還暖的春風吹拂下,從西向東眺望,數不盡的麥苗綠瑩瑩的搖晃著,看得人簡直心曠神怡。
韓秀兒這妞,說傻不傻,說精她還不精,憋了一道終究沒憋住,而且回了上郡之后,劉閑送給她一只大紙鳶,立馬興奮地這妞像個孩子那樣,繞著河邊放著風箏開始瘋跑起來。
不過要是放在后世,韓秀兒還真在上學呢,說她是個孩子也沒錯。
另一端,同樣還應該上學的劉閑,則承擔起他這個年齡本不該承擔的沉重來。
“就這么點???”
坐在山臀堡簡陋粗獷的將軍大廳中,眼看著面前新上任的九原太守,原侯周亞夫,新晉云中太守,沒有猴的曹奇曹老夫緊繃悲催的將剛到手兩郡戶籍登記在冊呈遞上來時候,劉閑臉頰的肌肉都是不住顫抖著。
這年頭不僅外國人少,華夏也人少,上郡四個市的地盤,四萬戶二十萬人口不過個中等縣,本來以為兩個郡再不濟再不濟,十萬人口有了吧?結果九原郡經過逃難之后,縣人口七千五,云中郡多一點,九千。
這郡守當得,操著太尉的心,職權和縣令差不多,而且兩郡除了民戶,朝廷固定的戍邊漢軍還有五千多,為了養活這些守城的嘴,別說貪污了,不填補些俸祿就阿姆陀佛了,不對,這年頭叫無量天尊了,難怪趙徐兩位太守卸任回長安都是樂顛顛的。
而劉閑則是知道了什么叫自己坑自己,出發前小心眼兒,絞盡奶汁的將北郡逃難的兩萬余人口留下,現在倒好了,人家在上郡扎根兒了,誰愿意回九原云中現在兩個鳥不拉屎雞不生蛋的破地兒再去奮斗打江山?
可是按照劉閑的計劃,必須要前進,將陣地前挪,在陰山以南開發出足以和關中媲美的肥沃領土,以此為基地斬斷匈奴與西域聯系,到時候他去河西四郡建國時候,一方面還要以河南地抵御匈奴,另一方面,也是他糧食商品的來源與西域商品的重要市場之一。
“主公/將軍,怎么辦?”
曹奇真是從了他祖宗曹參的性子,蕭規曹隨他行,讓他執行計劃,肯定是圓滿的滴水不漏,可要讓他去開發計劃,就好比給痩驢吃了半斤草,非要讓它拉一斤糞蛋那樣,難為人呢!
至于周亞夫,讓他打仗,劉閑都服,讓他治政想招?還是算了。
就算把這次帶來的收租奴婢也填不上,依舊差著巨量的人口,看這倆家伙一起拱手,就算劉閑也是將筆桿子咬得咯吱作響,好久,目光中才露出一股子狠色來。
“你們受賞了,不為麾下弟兄做想一下嗎?你們還是為人將軍嗎?”
忽然看劉閑跟神經病那樣翻了臉,曹奇周亞夫二人頓時是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