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消息滯后還真是令人震精,今年春天周亞夫受封原侯,可是快入秋了,周家人竟然還不知道。不過看著桑留一副震驚得一塌糊涂的模樣,周亞夫這粗漢子心里依舊爽得好像三伏天喝了冰甜酒那樣。
難怪后來漢武帝的推恩令一出。立馬就把諸侯國殺了個一敗涂地,嫡長子繼承制下,只有嫡長子能繼承父輩的爵位以及一切的家族財富,剩余的子弟只能自謀出路,要是留在家族中,就得接受家臣一樣被支配的地位,要么就自己想辦法闖出跳出路來,卻依舊的接受家族的指手畫腳,像周亞夫這完全憑著軍功給自己掙出個列侯爵位,分祭出去,在庶子圈子內,簡直不要太爽。
看著周亞夫紅光滿面拍著胸脯在那兒自夸,另一邊,桑留那張老臉愈發的哭喪,另一頭劉閑自己卻也沉默了下來,看著周亞夫,他隱約也能想象道,作為吳王小兒子的劉駒,會對自己這個占據吳國太子位的大哥恨成什么模樣。
而且作為父親的劉濞應該也是不喜歡自己,這才在歷史上,自己穿越的這個人尸骸千里迢迢送回吳國,又因為出氣,大手一揮,喝令著抬回長安埋葬,連在吳國入土為安,能在身邊近看到,劉濞都不允許。
明明連見都沒見過,家族嫡庶斗爭的殘酷,讓劉閑沒來由的感覺到一股孤寂來,只不過片刻之后,他又是自嘲笑著搖了搖頭。
這樣也更好,自己在長安這邊折騰,完全背離了吳國的禮儀,那頭吳王殿下一怒之下告自己忤逆,剝奪自己的長子繼承權,到時候文帝兌現承諾,什么七國不七國之亂的,就和自己再也沒有關系了。
明天繼續努力,還用得著王二代,建立了涼國,老子就是王一代,還是不怕被削那種!重重抻了個懶腰,劉閑忽然又是將自己的戰斗力拉到了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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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看是太原盆地富饒之地,睡得竟然還是硬板子床,這讓有了毛呢之后,給自己弄了個厚毛睡墊的劉閑睡了個腰酸背疼的,昨個晚上又忙著制定撤退計劃,如何將“有感于”他河南侯盛名,“投奔而來”的一千戶搬回草原去,今個劉閑還起來晚了,除了個死板著老臉,當貼身保鏢的黑衣槍男外,帶來的打手什么的,已經跟著陳樹周亞夫又是全都上了街,當街強搶良家婦男而去了。
“哦啊啊啊~~~”
重重抻了個懶腰,這才把睡得發疼的腰抻得舒服點,然后看著前廳,桌子前,張不疑猶如個死木頭那樣,就那么筆直的往那兒一坐,背手上課的小學生都比不上他板正,劉閑又禁不住揉了揉眼睛。
“早啊,張先生。”
“日上三竿,對于拼搏創業的主公來說,已經不早了!”
得,這家伙不愧是韓秀兒的死對頭,他倆真是傲嬌型的一路貨色,被這一句直諫頂得噎了好幾秒,還好穿越久了,臉厚心黑的絕學也練出來了,就當自己是二皮臉,劉閑又是好像啥都沒發生那樣,拉了張椅子坐在了張不疑對面,笑呵呵的套起了近乎來。
說實話,對于漢初三杰,謀圣張良,劉閑還頗有幾分神秘感的,這樣一個傳說中的人的兒子投奔自己,一方面讓劉閑覺得沾沾自得,另一方面,卻又頗有些壓迫感和陌生感。
“張先生,你和秀兒是怎么認識的?”
“韓家小姐是破落貴家之后,相信主公已經知道了,不過韓家小姐卻不是一個人,她們這些舊國貴族,或者失位的有才之士組成了個結社聯盟,積極向朝廷各路權貴謀求地位出身,張某也是破落之人,韓家小姐曾經邀請張某入盟,被張某拒絕了,女人氣量狹小,自然懷恨在心。”
還以為韓秀兒能和張不疑來個大叔蘿莉狗血故事,卻沒想到居然這么簡單,首先讓劉閑禁不住松了口氣,不過旋即,他又是感覺到暗暗吃驚,怎么也沒想到有謀略缺乏大腦的韓秀兒,還有這么個不簡單的背景。
“主公不悅了?”
“喔,沒有,懷才之士,當然不甘于鄉野埋沒,秀兒這也是認可孤,才投奔孤身邊,就像先生一樣,不也慧識了孤這個英主?先生放心,待孤封王之日,萬戶侯不敢輕易承諾,為先生再謀個千戶侯還是輕而易舉的!”
虎父無犬子,張不疑一出現已經向自己展示了三種寶貴特制,謀略,武力,還有就是交游!特意以毆打自己屬下來引起自己的注意,當初田橫有五百士,他也三日之內,能聚攏五百游俠,這些都是做大事的資本。
現在劉閑手頭資本其實不多,不過和自己老板學的絕學,上去他先畫了一張大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