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朗的臉緊促著,焦慮中他又不失風雅的用比一般匈奴人還純熟的阿爾泰語進諫道。
不過,軍臣能想到以鐵騎兵邀寵,自然是先說服了自己的!別看沒像漢人列侯的子弟接受系統的教育,可是某些厚黑謀略是隨著屁股的位置自然養成的,看著焦慮而風雅的中行說,或者叫他的半個老師,軍臣于又是以那種于他外表憨厚截然不同的奸滑笑容反問道。
“中行先生,您畢竟是漢人,若是我大匈奴軍勢壓倒了漢人,您在匈奴也會失勢吧?”
“漢人皇帝將吾流放到匈奴,吾怎么會…………”
“中行先生,讓軍臣說完!”
猛地顫抖了下,中行說旋即止住了話語,恭順的低下了頭,他終究先敗在了個門檻上,那就叫非我族人,其心必異!
看著老上單于扭轉過頭來,匈奴的皇太子軍臣則是繼續以那種亢奮的語氣說道。
“先生說鐵甲騎兵的速度還比不上漢人的輕步兵,可是輕步兵卻沒有這么強悍的沖擊力,剛剛就算我大匈奴騎馬的銳悍者勇士都擋不住鐵甲騎兵突擊,更不要說兩條腿列陣的中原戰陣了,當年李牧十幾萬步兵大敗我匈奴,不就是因為大匈奴缺乏沖陣騎兵,沖不開李牧的軍陣嗎!”
“然后就是劉賢!漢人可遠不像咱們大匈奴一樣團結,從漢人這兩部參賽軍就可以看出來,而且劉賢是他們漢國屬下吳王劉濞的兒子,和占據秦國的漢庭皇帝非一宗,他的領地也被漢庭皇帝放在了草原上,抵擋我大匈奴第一波沖擊,就像當年的燕王盧綰那樣,他想好,就必須仰仗我匈奴人的鼻息,更加好控制!”
“兒臣覺得,可以像當年祖父冒頓單于未完成的事業,扶值盧綰對抗大漢那樣扶值河南侯劉賢!利用他的野心攪亂漢國!”
“就算萬一他野心失控,要背離我匈奴,我大匈奴四十萬騎,再裝備上數完刀槍不入的鐵甲騎,什么樣的漢人軍陣能擋得住我匈奴鐵騎?”
“唔…………”
捏著下巴,老上單于凝重的思考著。
眼看著軍臣期望的目光,老單于沉思的模樣,侍候在一邊的中行說眼神劇烈顫了下后,卻是什么都沒再說。
………………
中午十分,校場上還在為爭奪最后的名額,數千騎士奮勇搶奪著,哪怕裸羊的肉都被撕扯的臟壞發臭了,可惜,單于庭的注意力卻不在比賽上了。
劉閑也渾然不知道,軍臣竟然把寶壓在了自己身上,看似軍臣貴為匈奴四角部最強悍的左賢王,其實也沒有想象中的風光,畢竟當年他先祖冒頓以子弒父奪得單于位,老上單于會一點防備沒有?
尤其是組成一角部族,是由大大小小的部落組成,這些部落貴族的關系糾葛一點也不輸于長安列侯,文帝都不敢言自己百分百把控住麾下的列侯,更別說軍臣了。
他這是借著和云中接洽的機會,也在增加自己的影響力!
可惜,這些劉閑都不知道,所以,軍臣老哥唾沫星子發干的把他擺在和當年鹿丸燕國一個重量級時候,這個沒出息的混蛋,竟然跑回營帳找女人去了!
“秀兒,你家君侯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