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其言,無悔更加地摸不著頭腦,但看李安沒有要解釋明白的意思,他只得老實閉眼休息。
之后,一夜無話。
翌日,十月初七。
辰時未半,德仁醫館開門問診不久,門外便排了好幾個等待的病人。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雖然看不出他們的長相,但身形眼神聲音不會騙人。
那些人或捂著臉,或捂著肚子,還有人包著胳膊說來換藥。
病人們一個一個進去,過一會兒又出來,后面的隊伍卻不見變短。
輪到那個要換藥的男人時,街上忽然沖出一個背著小娃跑得急吼吼的男人,后面遠遠地還跟著一個沒有遮裹頭臉、累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豐美”女人。
男人跑一陣又擔憂地回身看兩眼,女人不停地催著男人不要管她,閨女的命要緊。
路邊三兩的行人皆不解,醫館外等待的病人皆同情:這是出了什么事啊,怎么還牽扯上性命了?!
正想時,背著孩子的男人已經到了門口,正準備進去換藥的男人看見,好心地讓他們先行。
男人臉色黝黑,急得滿頭大汗,背上的小娃呼吸短促,痛苦呻吟。
在眾人關切的眼神中,男人道過謝就入內請大夫幫忙救治自己的孩子。
“大夫,俺閨女被蛇咬了,您快給看看啊!她這嘴唇都紫了,是不是中了毒啊!”
探著腦袋看的百姓,聽到男人的話,都恍然:原來是被毒蛇咬了!弄不好真要出人命的啊!
正探看間,那個落后好一截的女人終于也到了門邊。
看清她手里抓的什么,眾人趕緊給她讓開道。
“相公!”
“娘子!”
二人匯首相擁一陣。
“大夫,就是這條蛇咬的俺們閨女!”
男人將蛇從女人手里接過,直直地遞到老大夫跟前,他旁邊做記錄的看清是什么,身子微微一顫:“角……角蝰!”
彼時大夫查看過小女孩兒的情況,正在檢查并結扎吸取傷口里的毒素。
聽到“角蝰”二字,他沒有立即抬頭,而是繼續為小女娃吸毒,當毒血被吸得差不多并敷上藥草包扎好,才抬起頭來看了一眼:
“這種蛇毒性雖強,卻不致命,而且毒血也已經被吸出來了,再吃些清毒的藥就好的,你們夫婦不用太擔心!”
“謝謝大夫!您真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啊!”
老大夫明顯不喜歡被人這樣恭維,擺擺手:“錄個名姓吧,若出現問題,再送來看看便是!
對了阿成,你師娘昨夜染了風寒,藥為師已經抓好了,你把它熬了給你師娘送去吧!這里的事,讓廷裕來做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