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的宮人都是知事的,如意上了車,清歡嗷嗷撲在他懷中,臉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如意,如意,如意……”清歡聲聲喚著他的名,又喚他:“崔望若,望若,追思,浴香。”
他眼里滿是潮潮滾浪,銜住清歡的唇,把她撲倒在車上。
這雨下得真好,就這么長長久久下著,管它泥濘也好,潮漉也好,民間疾苦也好,清歡只想偎著他,聽著外頭風風雨雨敲打,在自己的小天地里,尋一方甜蜜。
只要他陪著,清歡的心就無比喜悅。
前路難行,連日的雨把官道都泡軟了,車轱轆陷在泥坑里,清歡被顛簸得渾身難受,仍是喜滋滋抱著如意。
“傻孩子。”他攜著清歡的手下車步行。
月白的裙沾了泥也不心疼,清歡牽著他的手,更是專往水坑里踩,濺一身泥水點點。
路邊的野花野草長得這般蔥郁喧囂,崎嶇的小路被踩得甚有野趣,剪雨的燕兒身姿輕盈,帶著草木澀香的空氣是如此令人陶醉,什么都是清歡的心頭好。
“如果有來世,你當農夫,我當村姑,好不好?”
“好。”
“你不能像現在這樣長得太好看,要丑一點,就沒有別的女孩子垂涎你,我呢,當然要像現在這樣貌美如花,這樣才能讓你一輩子神魂顛倒。”
“你長到十八歲,家里太窮,上山打了幾只野兔,拎著來我家提親,我坐在窗戶下做繡活,看見你來,偷偷趴窗望你,你對我笑一笑,我也對你笑一笑。我爹在鞋底磕一下煙灰桿,痛痛快快把我嫁給你。洞房花燭夜,你喝醉了,我罵了你一聲,把你抬上床,睡得真沉啊。第二天你一睜眼,看見我躺你身邊,高興地笑了。”
“可沒有哪家岳丈,肯因為幾只野兔子就嫁女兒的,我給你打只老虎可好,很值錢,岳丈應該很高興。”如意眼神幽幽凝望著清歡,把她緊緊按在懷里,“第二天我一睜眼,看見你躺在我身邊,高興地笑了。”
他的聲音哽咽,溫熱的液體滴落在清歡發間,“我,我高興得很。”
清歡拍拍他的背,“娶了我,你可高興壞了。”
“不管我是什么,不管哪一輩子,我都要把清歡捉住,養在懷里,養一輩子,一步也不許離開。”如意吻著她,“一步也不許離開,我給穿衣喂飯,我給梳妝取樂,也不給人看,誰都不行。”
“好,就在你懷里,讓你養一輩子。”清歡仰著頭,笑瞇瞇凝望他。
折騰了半日到了芙蓉川,上下打點齊全,挑了間小小的僻靜的閣子。
渾身上下全是泥點子,清歡笑嘻嘻地看著如意一身狼藉,被他剝了衣裳扔進浴桶。
如意難見的兇悍和霸道,全然不顧清歡的感受,清歡哀聲求饒,卻是變本加厲。
清歡從未見過他如此瘋狂,眼神里是幾乎要把她吞噬的狂熱。
小小的閣子門窗緊閉,床幔低垂,異常濃烈的異香撲鼻而來。
清歡直覺不對勁,慌了神,掙扎著擺脫他的懷抱,“不是要去求姻緣么?我們出去可好,難得出來一趟,不能總悶在屋里。”
“傻孩子,求什么姻緣,姻緣不是早已被你選定了么?”如意把她抱上床,封住她的唇。
再沒有更瘋狂的,餓了,飯是他喂的,喝了,水是渡的,清歡只能任他擺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