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真相大白,趙長青和陳梅也對犯罪事實供認不諱,二人很快便被押回了京兆府,等候發落。
孔若被證實無罪,自然不用再被帶回大牢里了。
很快京兆府眾捕快便都散去。
紀淵發現鐵無私竟然凝視著趙長青那幅畫,半晌沒有說話。
紀淵很少見到鐵無私這么認真,不禁好奇道:“怎么了,老鐵,看你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這畫不會勾起你一些回憶了吧。”
鐵無私瞬間回過神來,馬上嘿嘿笑道:“去去去,我其實就在想,這畫師當年給趙長青畫畫的時候,是收了多少銀子,昧了多大的良心才畫成這樣的。”
紀淵明白,畢竟愛美之心人人有之,以前的畫師,就像現在的攝影師一樣,給別人畫畫的時候,自然也會盡量往漂亮的方向畫,就像現在攝影師,給人拍照的一樣,盡量拍的好看,不行還要再P一下。
“不!”紀淵卻搖了搖頭道,“這畫師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就是陳小姐本人。”
“所以是陳小姐當年昧著良心畫的?”鐵無私狐疑道。
“你們懂什么,這叫情人眼里出西施!雖然我們看著趙長青像個豬頭,其實在陳小姐眼里,就是畫上這副模樣。”孔若在一旁笑道。
“不,你們沒有理解我的意思。”紀淵嘆了口氣道:“我猜想,其實趙長青年輕的時候,應該就是這個樣子的。”
“你說得我差點就信了。”鐵無私和孔若雙雙表示不信。
紀淵卻解釋道:“你們不覺得這幅畫有點像侯耀文嗎?”
鐵無私和孔若愣在那里,確實很像,就連侯耀文自己都一直以為是畫得他自己。
“那又怎樣?”
紀淵不答反問道:“那你們覺得這陳梅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姑娘嗎?”
“不是!”寧璐和孔若同時說道。
鐵無私卻說道:“那可說不定,這女孩子一個個都是表面看起來很清純,背地里說不定就勾三搭四......”
“嘭!”地一聲,鐵無私又被孔若一腳給踹了出去。
鐵無私怒道:“喂,還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紀淵一臉鄭重道:“其實剛才陳梅有句話沒有說完,她說她本來以為趙長青戰死沙場,所以她萬念俱灰,打算孤獨終老,直到遇到了侯耀文,你們知道是為什么嗎?”
“為什么?”孔若和鐵無私齊齊問道。
寧璐卻低聲道:“長得像!”
紀淵一臉贊許道:“沒錯,就是因為侯耀文長得像年輕時的趙長青啊。”
紀淵嘆了口氣,語重心長道:“其實這陳梅很癡情,心中一直喜歡的就是趙長青,至于侯耀文,只能算一個......嗯,用我們家鄉話叫做備胎。”
孔若歪著頭盯著趙長青那幅畫,突然開心地笑道:“我就說嘛,這趙長青是個翩翩公子,至少曾經是。”
“那現在怎么會這樣?長殘了?”鐵無私無語道。
紀淵卻盯著鐵無私,一臉壞笑道:“這個老鐵你不是深有同感,你不是說你年輕的時候也很英俊嗎?”
鐵無私馬上跳腳道:“那完全不一樣好不好,我是中毒,是被人迫害,他是自然長殘,還有,我現在就是年輕的時候啊,我才二十,不對,才十八,還是個孩子!”
紀淵盯著畫像,頗為感慨道:“看著畫像的人,約莫也只有十七八歲的年紀,怎么也該是十年前畫的,十年的時間啊,多少少年兒郎,已經變了模樣,兩鬢白霜,歲月真是一把殺豬刀。不過這也愈發襯托出陳梅的癡情,不在你青春韶華時慕名而來,也不在你容顏已老時轉身離去。”
“看不出來,你還有這么文藝的一面,真是意外!”不知何時,林英走到了紀淵的旁邊,也注視著那幅畫。
紀淵看了林英一眼:“那是因為你和我相處的太少,我文藝起來,連我自己都害怕。”
林英卻白了他一眼,招呼鐵無私,轉身就走道:“是嗎,不過這吹牛起來,我確實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