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英卻沒有馬上揭曉答案,反而是走到了孫寧旁邊,然后如法炮制,把雙手舉到孫寧面前道:“據我所知,我的這位同僚的嗅覺也是異于常人,那么不妨讓她也來試一試。”
孫寧目前也是被通緝中,所以林英自然沒有挑破身份,以同僚相稱,而元飛雖然已經認了出來,但是知道她是孫家人,也就裝作不認識。
孫寧卻聞都沒有聞,而是直接指著林英的左手道:“這是牡丹!”
眾人一陣驚呼,顯然梁玉剛才應該是說對了。
梁玉臉上露出笑意,但是隨即便僵在那里,因為接下來孫寧卻指著林英的右手道:“這只手里是空的,因為我沒有聞到任何花香。”
林英輕輕地松開緊握的拳頭,果然正如孫寧說得那樣,他的左手攥著牡丹花,但是右手卻空空如也。
眾人正在思索林英葫蘆里到底賣得什么藥,林英卻解釋道:“各位可能不知道,這牡丹花香比較濃郁,一般正常人都能聞出來,但是茉莉花香卻比較清淡,除非嗅覺比較靈敏之人,剛才梁玉不但沒有聞出來茉莉花香,甚至連花香有沒有,都沒有聞出來,那說明她的嗅覺很一般,甚至還不如常人。”
孫寧猛然明白過來,前幾日在胡玉樓,梁玉從眾人身邊走過去的時候,自己無意之中說了一句好香,當時紀淵就開玩笑說自己為何不施粉黛,原來那個時候,紀淵就已經發現梁玉是撒謊的了,自己正是因為嗅覺太敏感,所以平時用的胭脂水粉,都是不能太刺鼻的,所以如果梁玉也是和自己一樣,是個嗅覺特別敏感的人,怎么會用那么刺鼻的香味?
看來林英當時也是看出來了這一點,所以今天才加以利用。
“我……”梁玉面容窘迫,隨即卻話鋒一轉,“我只是對花月容花老板的體香敏感而已。”
曹元思馬上也附和道:“梁玉和花月容一直都是生意上的死對頭,她留意花月容很長時間了,對花月容身上的氣味很敏感,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林英沒有馬上反駁,卻走到花月容和孫寧面前,稍微嘀咕了幾句,然后就再次來到梁玉面前,盯著梁玉道:“既然這樣的話,那么就請梁玉姑娘再分辨一次。”
說著林英再次將雙手舉到梁玉面前,仍舊是雙拳緊握的姿勢。
“我現在兩只手里,分別攥著花月容姑娘和我同僚兩個人的手帕,那么你來分辨一下,哪一個手里的手帕是花月容姑娘的。”林英一副不懷好意地說道。
梁玉神情緊張起來,她知道自己不能拒絕,只得再次分別嗅了嗅林英的雙手,然后遲疑地指了指林英的右手道:“這個是的!”
林英笑著展開雙手,兩只手里確實都有一個手帕,至少這次沒有玩空城計。
“不好意思,梁玉姑娘你又錯了,因為我手里的兩個手帕都是我同僚的,根本沒有花月容的。”
林英轉頭對曹元思說道:“曹大人,你剛才也看到了,這梁玉的嗅覺很一般,而且對花月容所謂的體香更是遲鈍,那么她說得聞出來案發現場的手帕是花月容的,又是怎么得出來的。”
梁玉神色慌張,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這時一直在旁邊冷眼旁觀的大理寺丞元飛卻冷不丁冒出一句:“但是一直以來花月容并沒有對此事提出異議,顯然她是承認了,說明現場發現的手帕確實是她的。”
這個林英心中自然清楚,但是他今天的目的就是要拖延時間,所以便說道:“我現在并不在意這手帕是不是花月容姑娘的,我在意的是,梁玉姑娘為什么要說謊?為什么要作假證?”
“目前看來,梁玉做假證對這個案子并沒有任何影響,所以曹大人還是趕緊宣判,等這案子完結再追究也不遲。”元飛顯然已經覺察林英有故意拖延時間之嫌,馬上提醒曹元思。
曹元思如夢方醒,狠狠地瞪了林英一眼,便想開口宣判,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傳了過來:“誰說沒有影響,梁玉做假證,對這個案子至關重要。”
說話間,紀淵渾身浴血,抱著孔若大踏步地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