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淵心中一動,不禁脫口而出道:“為什么?”
云竹雙目微微失神,想了想才道:“你應該記得我跟你說過我師兄的故事,他曾經也是一個息王黨,但是他最后卻放棄了這個身份,反而還將自己這些年劫來的黃金,捐獻給朝廷,在我心中,這才是真正的大俠,而你……和他很像!我相信,你和他最終的選擇都是一樣的。”
紀淵眼神復雜地看著云竹,心中觸動不已,想不到這個小姑娘,竟然如此胸襟,果然巾幗不讓須眉。
云竹緩緩地站了起來:“而且,我之所以加入六扇門,就是為了找我的師兄,談不上對皇朝廷的效忠,而且這一次也多虧了你,才讓含冤而死的師兄,得以重見天日,其實你對我派算是恩人,我當然不會恩將仇報的。”
粱府一座涼亭,離那個書房很近,此時眾人都已經散去,呂夏和孔蕭卻在涼亭里面飲茶。
孔若氣呼呼地從云竹的房間里跑了出來,經過涼亭時,孔蕭正懶洋洋地靠在柱子上,眉梢輕佻:“若兒,你不是去找紀淵嗎?”
孔若瞪了他一眼,憤憤不平道:“他是個大色狼!”說著徑直走了。
這一句無頭無腦的話,很容易讓人產生誤會,還以為紀淵占了他的便宜。
當然,孔蕭很了解孔若,如果紀淵真的企圖占孔若的便宜,現在下場應該很慘,不過如果孔若自愿的話,那就沒有辦法了。
孔蕭慢悠悠地說道:“此間事情已了,這熱鬧我也看夠了,你打算什么時候跟我回山?師父們可都非常想你。”
孔若腳步一頓,一臉心虛道:“我……我再想想!”說著跑得更快了。
呂夏看著孔若消失的背影,眼神復雜,一臉地若有所思,卻不緊不慢地說道:“前幾日晚上孔兄的救命之恩,呂某還沒有來得及感謝。”
孔蕭卻一臉無所謂道:“不必客氣,其實啊,經過我這幾天的觀察,其他人的身份我都不太感興趣,倒是呂兄你的身份讓人很好奇,怎么感覺你既是六扇門的人,又是建成太子的人。”
呂夏心中一驚,表面上卻不動聲色道:“孔兄真是好眼力。”
孔蕭伸了個懶腰道:“我說了,我來這里就是看個熱鬧,順便把我師妹帶回去,一般都不會摻和到熱鬧里去,所以你也別想著殺我滅口,況且……”孔蕭眼神陡地凌冽起來,“況且你未必殺得了我。”
呂夏一臉地風輕云淡,反而笑了笑道:“孔兄武功高強,呂某自然不是你的對手。不過,如果在下沒有記錯的話,當年有人刺殺前朝大隋皇帝楊廣,各種暗器齊發,卻被楊廣身旁一大內侍衛,以一雙衣袖全部接了下來,而那人使用的那一招,正是孔兄那晚露得那一手武功,叫做‘袖里乾坤’。”
孔蕭神色陡變,雙目微睜。
呂夏卻視而不見,繼續說道:“那位大內侍衛叫做孔鳶,乃是前朝大隋大內侍衛第一人,不過可惜的是,大隋滅亡之后,此人便銷聲匿跡,生死不明。”
孔蕭“嗤”地一聲冷笑道:“怎么,你懷疑我的身份,認為我的師父是孔鳶?”
呂夏卻緩緩地搖了搖頭:“你誤會了,我對你的身份一點也不感興趣。”
“哦?”孔蕭仍舊一臉警惕。
呂夏仍舊不緊不慢地說道:“你的師妹孔姑娘,武功高強,據說下山之后無敵手,而且和紀淵關系匪淺,而紀淵又是皇上面前的紅人,按理說孔姑娘絕對很安全,可是你卻千里迢迢跑來,迫不及待地想把她帶回去,所以,我雖然對你的身份不感興趣,但是我倒是對孔姑娘的身份很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