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士謙臉色陰沉了下來,沒有再爭辯,只是怒視著周青陽。
周青陽卻絲毫不在意,而是繼續說道:“你之所以綁架了張九生,并不是單純是為了混入這薔薇山莊,畢竟要想來這薔薇山莊,以你的本事,根本不需要扮作一個奴役。”
顧東流暗自同意,這章士謙如此本事,像紀淵一樣假扮一個富商,或者文人士子那是綽綽有余。
“你之所以假扮成一個奴役,那是你需要這個身份,因為有了這個身份,你便可以自由出入薔薇山莊,而不會引人注意,這也為你殺人提供了便利。”
周青陽雙手負后,一邊在房間里慢慢踱步,一邊繼續分析道,“首先是高麗人李成勉的死,前面我和李神醫一起分析過,李成勉是被人下了一種叫做‘虎出籠’的毒藥,才導致自己喂養的老虎發瘋,從而將他給咬死,而作為奴仆的你,完全有機會給李成勉的食物里下毒。”
“我們再來說說東瀛人山木陽,他很有可能是被人殺了之后,再綁在桅桿之上,而作為奴役的你,完全可以預先登上山木陽那條船,然后將眾船夫迷暈并關了起來,隨后將山木陽殺了并綁到桅桿之上,那個時候大船還沒有離島太遠,你又布置了一個起火裝置,等你布置好這一切之后,便跳下船游了回來,而那艘大船隨風漂流,等我們追上的時候,你的起火裝置正好生效,將大船燒穿,于是山木陽的尸體被燒成了灰,而大船也沉入了湖底。”
周青陽的推斷雖然有些匪夷所思,但是聽起來似乎確有幾分道理,圍觀的眾人不禁齊齊看向章士謙。
章士謙臉色逐漸蒼白起來。
周青陽仍舊繼續分析道:“至于那個胡老板,那你殺他更是輕而易舉了,也許你早就在埋骨林等著他,然后將他殺了,并布置了那種詭異的案發現場。”
章士謙突然說道:“如果說吳莊主死像那幅畫是我偽造的,那其他三人死像的三幅畫又作何解釋,莫非吳莊主是我的幫兇不成?”
其他三人死時的樣子都被吳丹青畫了出來,這是吳丹青親口承認的,所以如果其他三人是章士謙所殺,那么吳丹青必然脫不了干系。
周青陽輕皺眉頭,沒有立即反駁,而是沉默了片刻才長嘆了口氣道:“沒錯,吳莊主就是你的幫兇。”
此言一出,圍觀的眾人頓時一片嘩然,而且也都一頭霧水,明明前面這章士謙還是殺害吳莊主的兇手,這時二人怎么又成了同謀了?莫非章士謙是事后要殺人滅口?
章士謙也一臉嘲笑道:“在揚州城時就聽聞周捕頭的大名,號稱周青天,今日一見,真是讓人失望,果然百聞不如一見。”
周青陽一臉地蠻不在乎,反而也跟著冷笑道:“吳莊主之所以成了你的幫兇,那是逼不得已,因為你手里有這樣東西。”說著他猛地從袖子里拿出一枚物事。
眾人定睛看去,不禁個個倒吸了一口冷氣,周青陽的手里是一枚令牌,而那個令牌眾人再熟悉不過了,因為那是薔薇山莊的“薔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