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容神色古怪地看了一眼紀淵:“紀叔叔是我爹爹的好友,他原本是一個大內侍衛,但是因為辦事不力,得罪了當時的皇帝楊廣,差點被殺頭,是我爹爹直言相諫救了他,他后來為了報答爹爹的救命之恩,便跟了爹爹一起回到江都,成了爹爹的貼身侍衛。”
“那后來呢?”紀淵問道。
花月容似乎又陷入了美好的回憶當中,笑意盈盈道:“我和他只不過都只是四五歲的孩子,而且他也很小就沒有了娘親,我們算是同病相憐,畢竟小孩子心性,所以我們之間耗了十來天之后,最終我還是和他一起玩了。”
紀淵不禁調侃道:“原來你們還是青梅竹馬啊!”
花月容卻瞪了紀淵一眼,繼續道:“我當時脾氣并不好,平時頤指氣使慣了,所以我雖然和他一起玩,但是我總是把他當成下人看待,捉弄他,讓他出糗,甚至言語侮辱他,但是那個家伙似乎一點脾氣都沒有,總是傻乎乎地一笑了之。
我原本以為他就是那種老好人的脾氣,可是有一次,我慫恿他和我一起跑出我家的小院子,到了外面玩耍,結果就惹了外面其他人家的大孩子,那些孩子仗著人多勢眾便想打我們一頓,然后他竟然怒了,反而將那群孩子打了一頓,當然他自己也沒有好到哪里去,也被人家打得皮青臉腫,連姥姥都快不認識了。
只是沒想到,被打得那群孩子,也有官宦人家的孩子,別人爹娘找上門來,于是事情鬧大了,我自然把鍋都甩給了他,他倒是很仗義沒有做任何爭辯,結果就受到了紀叔叔的責罰,三天都不準吃飯。”
花月容說到這里,眉頭微蹙,顯然回憶起這段往事,她竟然有些莫名的心疼。
“后來第三天的傍晚,我內心過意不去,偷偷地給他送了一些東西吃,他當時可開心了,也就是從那一刻我才知道,他的好脾氣只是對我而已。
我當時就問他,干嘛對我這么好?他卻笑了笑道,因為你是大小姐啊,我是你的侍衛,我自然要負責保護你。也就是從那以后,我不再把他當作下人,而是當作一個朋友。”
說到這里,花月容神情有些凄苦起來:“只可惜好景不長,我和他友好相處了半年以后,宇文化及那個狗賊突然起兵造反,將楊廣圍在了皇宮里,當時宇文化及勢大,沒人敢去勤王,我爹爹卻太過愚忠,不愿倒戈,結果就被叛兵給殺了,紀叔叔帶著我和他逃了出來,但是卻遭到了叛兵的追殺,我們只得隱姓埋名,四處逃亡。”
紀淵卻心中一動,連忙問道:“叛軍已經將你爹爹殺了,為何還要追殺你們?”
當年宇文化及造反的時候,將隋氏宗室、外戚全部趕盡殺絕,目的自然是為了斬草除根,但是花月容的父親只是江都的地方官,為何也會遭到叛軍的趕盡殺絕?
花月容神情呆了呆才回答道:“還不是因為那傳國玉璽。”
“傳國玉璽?”紀淵一臉驚詫,對于傳國玉璽的事情,他可是了如指掌的。
花月容恨恨地說道:“那個楊廣,自然也是個老狐貍,他臨死之前,知道傳國玉璽保不住了,自然也不甘心拱手讓給叛軍,于是他便將傳國玉璽交給了自己信得過的人,讓他們突圍帶出了皇宮。”
“莫非......楊廣把傳國玉璽交給了你爹爹?”紀淵驚奇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