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是唯一的希望,不是么?”李郃轉頭看向梁姬,卻見梁姬亦捂著嘴,一臉震驚地看著他。
就在這時,忽有衛士在屋外稟告:“啟稟少君,有秦軍使者送來書信,稱是其軍主帥的書信。”
“嬴虔?”
東梁君臉上閃過一絲狐疑,起身走到屋外,旋即帶著一封書信回到屋內,當著眾人的面拆開觀瞧。
半晌,他微皺著眉頭對屋內眾人說道:“嬴虔勸我少梁臣服秦國,說是只要我等答應,他便承諾不傷及我少梁任一軍民。”
眾人不禁有些訝異,隨即紛紛看向李郃與瑕陽君。
瑕陽君身份敏感,雖不希望少梁投降秦國,卻也不敢在這個時候隨便開口,畢竟就連他也覺得,少梁確實已經做到了最頑強的抵抗。
就在他沉默之際,李郃輕笑著說道:“這是個不錯的開始……若我此行失敗,諸位就投降秦國吧。”
不說瑕陽君聞言色變,在場眾人也覺得這話尤其刺耳,王錚不滿道:“若你行刺秦王失敗,你以為秦國還會接受我等的投降?”
“會的。”李郃點了點頭,鄭重其事地說道:“即便此去失敗,我也會順便用行動告訴秦人,若將少梁逼到絕路,秦國將承受何等的代價。”
說著,他站起身來,朝眾人抱拳道:“接下來我要去做一些準備,就先行告辭了。”
他正要離開,忽見梁姬伸手將他喊住:“等等。”
李郃轉頭看向梁姬,卻見梁姬看了看在場眾人,輕聲說道:“東梁君,我想跟李郃單獨說幾句話……”
東梁君看了一眼李郃,微微點了點頭,率先起身離開了。
見此,屋內眾人也紛紛識趣地離開,片刻屋內就只剩下李郃與梁姬、阿奴二女。
此時就見梁姬站起身走到李郃面前,神色復雜地問道:“為何……為何要冒這么大的兇險?”
“因為你很勇敢,你鼓舞了我。”李郃玩笑道。
但梁姬卻笑不出來,滿臉擔憂地問道:“只能用這樣的險策么?”
“別無他法。”李郃搖了搖頭。
“那……你能答應我,一定要回來么?”
“只要一切順利……”李郃只說了半截。
然而聰慧的梁姬猜得到李郃未說出口的另半句,美麗的臉龐稍稍有些失去血色。
她繞到李郃背后,輕輕抱住了他的腰,將臉頰貼在他的背上,彷如當初他背著她往返東梁與舊梁時那樣。
看到這一幕,阿奴驚訝地睜大眼睛,雙手捂著嘴,不敢打破二人此刻的溫馨。
而此時在隔著一個庭院的門廊處,東梁君神色復雜地看著遠處屋內的二人,隨即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