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三期奇兵新卒們嚇地都不敢出聲,但一期、二期的老卒們卻是習以為常,也不認為鄭邵懲罰過重。
畢竟在潛入的期間出聲?這是要害死所有人么?
不遠處,吳恒掃了這邊一眼,隨即帶著暴鳶與幾名奇兵走入城門樓。
只見在城門樓內,六七名看衣著打扮不似中原人的家伙在一張擺滿了殘羹剩菜的桌旁呼呼大睡,再一看墻角的睡鋪上,有三名年輕女子雙手被繩索綁著,滿臉淚痕,雖然身上蓋著羊皮毯,但因為雙手被捆綁的關系,那幾條羊皮毯卻無法遮掩女子半赤裸的身軀,還有那被施暴的痕跡。
其中一名女子似乎醒著,當吳恒的目光掃去時,那女人臉上露出了夾雜著驚疑的惶惶之色。
噓。
吳恒將一根手指放在嘴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旋即走近對方,以便這女子失聲驚呼時可以將其制服。
那名女子下意識地向后縮了縮身體,隨即就瞥見暴鳶幾人干凈利索地將那幾名喝醉酒的胡人給割了喉。
她嚇地花容失色,但卻憋住了驚叫,小聲問道:“你、你們是什么小聲?”
雖然口音有些區別,但大概是這個意思。
吳恒簡潔地回答道:“我等是少梁軍隊,專門殺胡人而來的。你不要大喊,我替你割斷繩索。”
說罷,他用劍替女子割斷了繩索。
看女子滿臉茫然的模樣,估計也沒全部聽懂吳恒的回答,但‘殺胡人’這個詞她估計聽懂了,驚喜地問道:“你們……”
“噓!”吳恒再次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被提醒的女子連連點頭,小聲問道:“你們是來殺胡人的么?”
這句吳恒大概是聽懂了,點點頭說道:“沒錯。”
說罷,他指著睡鋪上另兩名女子,比劃著手勢低聲說道:“……我替她倆割斷繩索,你看著她們,若她們驚呼出聲,你替我阻止她們。”
那女子點點頭。
嚓嚓兩聲,困住另兩名女子的繩索也被吳恒割斷了,然而那兩名女子也醒了,冷不丁瞧見赤裸的自己面前蹲著一個完全陌生的男人,二女下意識就要尖叫,隨即就被吳恒與那名女子一個一個捂住了口鼻。
隨后,最先得救的那名女子快速了說了幾句,另兩名女子這才收起了驚容,轉而用異樣的目光看看著吳恒,好似感激、好似崇拜,可能還有些別的什么,反正讓吳恒感覺有點不適。
而與此同時,李郃也已爬上了城墻,看著奇兵們將城外的百余名胡奴或殺死、或制服,旋即轉身面朝城內,負背雙手看著寂靜的城內。
不知過了多久,南城門樓、北城門樓、西城門,相繼出現了畫圓的火把光亮,表明韓延、許武、高允那三隊也已全部得手。
反觀城內,城內的林胡騎兵們卻一無所知,應該仍在呼呼大睡,根本不知一支可怕的中原精銳已經潛入了城內,控制了各處城門,徹底切斷了他們所有的逃生路線。
“殺雞焉用牛刀啊……”
哪怕是仔細縝密如李郃,此刻亦忍不住心生這樣的感慨。
確實,三千少梁奇兵夜襲一邑,就連魏國昔日的都城安邑都沒這待遇,實在是太欺負林胡了。
再轉身一瞧,嚯,魏武卒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