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藺地要塞就變成了一座孤城,當地的趙軍苦守數十日,還是難免被林胡與胡奴攻破要塞,最后只能選擇突圍,從要塞的南門逃走,渡過三川河,迂回撤至東面的離石。
總而言之,若是面對來自魏國上郡方向的威脅,藺地算是一座易守難攻的要塞,之所以陷落,是因為林胡騎兵控制了其后方,但若是用于應對來自趙西河郡的威脅,西、北、南三面環水的藺地,那就純粹是一座自絕生路的要塞了。
因此李郃考慮良久,決定暫時不取藺地,免得立刻陷入與趙地林胡的消耗戰。
等元里軍抵達,再全面進攻也不遲。
至于像瑕陽君所擔憂的,駐防河岸的左松那支魏武卒是否會引起藺地林胡的懷疑,李郃倒不怎么在意,畢竟他們已經截斷了趙地林胡的退路,就算暴露了赤邑、白邑已相繼被他聯軍收復的消息,藺地林胡又能怎樣?難不成他們還能騎著馬橫渡大河不成?
根本不可能!
只要他聯軍守好大河,讓對岸的林胡無法建橋,藺地林胡就只能被困在當地。
“不過,最好跟那邊的趙軍聯系一下。……對于離石的趙軍,瑕陽君了解多少?”
“這個……”瑕陽君露出為難的苦笑。
他此前是河西郡的駐將,又不是西河郡的駐將,他哪知道趙國派誰駐守藺地?離石大夫又是何人?
一瞧他神色,李郃就明白了,點點頭說道:“這樣,麻煩瑕陽君寫一封信,我派奇兵前往離石,交給當地的趙將。”
“好。”瑕陽君點了點頭。
事不宜遲,當日瑕陽君立刻就寫了一封信。
隨即李郃便喚來了奇兵二百人將王增,將瑕陽君的書信交給后者,囑咐道:“藺地往東大概六十里處,有趙國的城邑離石,可能正遭受林胡的攻打,你率二百奇兵前往離石,將瑕陽君的書信交給當地的趙將。……若對方有意一同夾擊林胡,便帶回回信。”
“遵命!”
二百人將王增抱拳而去。
此后數日,赤邑、白邑、藺地三處風平浪靜,梁魏聯軍這邊忙著鞏固河岸的防守,而藺地的林胡似乎暫時還未發現不對勁。
一直到九月二十四日,有一支林胡騎兵無意間靠近河岸的橋梁,發現了駐扎在橋梁另一側的左松軍。
“夏軍?”
為首的林胡勇士愣住了:“這里怎么會有夏人的軍隊?”
他麾下的林胡騎兵們也是一頭霧水。
而此時,魏武卒千將左松麾下的武卒們也發現了在河對岸佇立遠眺的林胡騎兵們,連忙稟告左松。
左松也不敢怠慢,離開走出他們臨時搭建的草棚,眺望河對岸的林胡騎兵。
“哎呀,暴露了啊……”
只見左松摸了摸滿是胡渣的下巴,笑著說道:“我就說嘛,藺地的林胡不可能不派人往這邊來……”